“既然如此,那斯文你可要将这茶叶妥善藏好,万一不慎走漏了风声,只怕有些人心怀不轨,自己得不到这桩生意,也绝不会眼睁睁地放任你独享此物。”
听闻此言,李斯文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揣摩着,太子这是话里有话啊,但这话没头没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担忧会有奸人将此茶进献给皇室,并向李二陛下谏言将此列入贡品行列,从而让茶树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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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已经有人暗中打听到了茶树所在,要悄悄潜入武夷山,放一把熊熊大火,将茶树毁于一旦?
这得是多大的仇,至于么?
想到这里,李斯文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李承乾话语中的真正意图。
他这话的意思,更可能是说——自己曾在某次不经意的行动中,无意间打乱了某些人的谋划,已经结下梁子。
现在敌暗我明,千万小心?
李斯文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素有仁厚之心的太子,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啊!
果然,在没有因为瘸腿一事自暴自弃之前,李承乾称得上是一个出色的接班人。
而后点头应道:
“多谢高明提醒,不过这老茶树所在的地区,其方圆百里都已经被某连地皮一齐买下,附近的百姓也被某雇佣去培育新株。”
“而且,通过阿耶的关系,某还托江南行军领事陈政派了一小队亲卫,日夜看守老茶树,所以高明担心的...倒也不成问题。”
杜荷闻言不由的眼角一抽,方圆百里的地皮...不是说曹国公府因为发粥济民,财政十分拮据么。
要知道那精盐和琉璃器生意才开放没几天,娘嘞,这两门生意这么挣钱的么?
不由地,杜荷心生羡慕乃至嫉妒。
李承乾也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很是放心的点点头。
如今大唐法律对私人财产没什么大的保护,但要是在当地形成规模不小的产业,可以让建州、抚州这穷山恶水多一份收入,也不担心当地官府会不上心。
等几壶茶水下肚,茶水从浓转淡,饶是李承乾也耐不住性子,开始将话题引向来意:“某这次来虽然主要是趁着闲暇出来散散心,但也有父皇的意思。”
“他担心你们这群闲不住的家伙,在城外农庄又捣乱,所以托某来打听打听,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斯文微皱着眉头,打量李承乾许久,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对,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高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承乾猛地一抬眼皮,但环视四周,还是闭上嘴摇摇头:“没什么,斯文你想多了。”
李斯文见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中终于是猜到了李承乾的来意,看似是提李二陛下询问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其实是李承乾借李二陛下的嘴,想问问他自己接下来能干什么。
虽然经过平疫一事捞了不少民心,但因为腿伤不便,自返京后就一直东宫、崇文馆两处跑,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风范。
但李承乾自十几岁开始就帮着李二陛下处理一些不赶紧的朝政之事,如今被强令着养病,但心却闲不下来。
内有四弟魏王李泰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外有蜀王李恪借着此次壮举大肆捞取名望,结识才俊,他这个‘望不似人君’的太子,心里着急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某也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闲在了,今天阳光不错,不如咱们去...”
刚想说骑马打猎,但想到这里还有个李承乾,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去钓鱼吧。”
侯杰等人提心吊胆的生怕李斯文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钓鱼这个不用到处走动,李承乾也能参与的活动,纷纷拍手赶紧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