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些日子跟着单婉娘她们一些吃喝打闹,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些,性格上不可避免的变得有些惫懒。
而且有一说一,她是真的不敢孤身一人去闯太极殿...
当初李斯文击鼓鸣冤,都知道要带上了几个兄弟一起,要是这次就单自己一个人...孙紫苏只是想了想,就忍不住的身体起鸡皮疙瘩。
这也太吓人了!
“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长安?”经自己这么一吓,孙紫苏饭后的困劲也过了,很是精神的问道。
李斯文沉吟片刻,决定道:“最好今日就动身,明日某要直取周至,没办法护送你们。”
就在两人商讨太极殿上可能会用得到的说辞的时候,单婉娘也收拾完桌面,款款而来。
在李斯文静静背后听完了事情全貌后,单婉娘小心问道:“公子,不如此次就由奴婢陪紫苏去吧,她生性纯真,怕是会有坏人用话术欺负人。”
李斯文点点头:“某确实有这个打算,公堂之上人心复杂,紫苏确实容易一头撞进官员们的语言陷阱。”
听到这话,孙紫苏顿时就不干了,气哼哼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挥舞着小拳头夸下海口:
“你竟然瞧不起本姑娘,等着吧,我一回了长安就去皇宫里找阿娘,看谁敢给我下套!”
说着也不等李斯文做出回答,就急冲冲的跑回了屋里收拾行李,看那样子是憋足了劲儿,准备去大闹一场。
单婉娘见状,失笑摇头,又问道:“公子让紫苏牵头,就是想让皇后...”
“某有这个想法,但某不能明说。”
李斯文叹了口气,解释道:
“皇后这个人太妖了,要是某直接点明了‘去找皇后当靠山’的这个方法,皇后肯定能从紫苏的话里听出,是某在背后撺掇孙紫苏告状。”
“反倒不如激一激孙紫苏,让她主动萌生这个想法。”
“那为何公子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单婉娘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这种人心算计,拿来对付在家就不爱用脑子的孙紫苏?
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婉娘姐难道不清楚,这世上的债万万千千,唯独人情债最难还的说法?”
单婉娘轻点着下巴,点点头:“老话里,确实有‘债有三不欠’的说法。”
“某要是说了这句话,事后便要承皇后出手的一份情,但某要是不说,让孙紫苏自己想出这个办法...”
“那等将来皇后要某还债的时候,某就完全有理由推脱。”
李斯文无奈摊手道:“知不知道,每次皇后请某出手都会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赏赐,就是怕欠了某人情。”
“某也不例外,给钱给挣钱法子都行,就怕欠了皇后的人情啊...”
单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虽然是皇后提议要帮她脱离奴籍,但因为单雄信和长孙无忌的关系,她对皇室没有生出什么感激之情。
身为局外人的她,自然也理解自家公子此时的谨慎,但单婉娘突然想起了件至今也没想明白的事:
“那当初赛马赢来的三百万贯钱,皇后是用什么还的公子?”
说起这个,李斯文也有点好笑,当时他被气昏了头,只觉得是破财消灾。
却没想到当时李道宗带的话里,皇后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当时李道宗和某说,是皇后觉得某年龄太小,代为保管这些钱财...那婉娘姐不妨思考思考,皇后是用什么身份来和某说这种话的?”
单婉娘低头回想,小时候单鹰炫耀老爷给自己的压岁钱,都会被主母抢回去代为保管,说什么攒下来当以后娶妻的聘礼...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公子的意思是说,皇后是用长辈的名义收下了那份赌资?”
李斯文苦笑点头:“但皇后说的如此隐晦,就是担心某拿她的名义去为非作歹,到时候皇后便可以说是某过度理解,她才没这个意思。”
“那公子用那份赌资换回了什么?”单婉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皇后事情做的太绝。
“某不追究这钱的去路,皇后自然承了某的一份情,所以在某两次封爵的时候,皇后都以各种手段影响了陛下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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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仅凭马蹄铁一功,某也不会直接被过封为三品县侯。”
“陛下只会将功劳记下,等某及冠之后积攒的功劳够了再一并封赏,而且赏赐只会低不会高,更不要说过度封赏...”
“而不是会像现在这样,每次一到擢升的最低标准,陛下的封赏也就到了。”
单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以公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会将那笔数额不小的钱财抛之脑后。
三百万贯钱换来一个从二品的爵位,确实是个划算的买卖。
天底下的大商人犹如过江之鲫,就算是当初汉灵帝卖官鬻爵,卖的也都是有名无实的官职。
可从没听说过,有谁能用钱买回个开国二品爵位回来。
见自己耽误的时间够多的了,李斯文赶紧叫停:
“行了,婉娘姐也去收拾收拾行李吧,这一次可能会有点危险,但有程大兄他们几个在,你们应该不会有人身威胁。”
单婉娘上前握住李斯文的手,轻声道:“公子放心,奴婢自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要避讳的。”
“婉娘姐做事,某自是安心的。”李斯文点点头,问了句:“对了,那些小娘还在医院那边住?”
“嗯...还住那,公子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们么?”
“毕竟在朝廷上说明自己冤屈的小娘,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手,某要找她们加大这一手的分量。”
李斯文吃了口单婉娘嘴上胭脂,便又起身去了医院。
血书,血书,拿什么血来写才好,用猪血?这个时代的猪血会不会骚气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