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自己老爹作死的。
之前,他接手案件的时候便提醒过他,说最近是多事之秋,让他将儿子的婚期挪后。
但这个老匹夫不仅不听,还阴阳他说他太年轻遇事太少,连一点风浪都经受不住。
如果一直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恐怕会坐不稳大理寺卿的位置。
他知道这人是怕发出去的请帖更改时间会被人说做了亏心事心虚,才梗着脖子按期举行了婚礼。
但秦珉这人从不劝赶着去投胎的死鬼。
便懒得再与他多说,甚至连今晚的婚宴都推脱没去。
反正她是个纯臣,只用跟皇上打好交道就行。
不过,无奈归无奈,她对尚书这么行事还是十分不齿,冷眉问他,
“既然那人规定了两个时辰,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一条人命在尚书眼里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不仅没有准备赎金,甚至连通知衙门都没有通知。
京兆府尹若是接到了报案,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一晚上都没接到通知,说明尚书压根没有去京兆府报案。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大约是觉得自己年轻,好拿捏。
秦珉止不住的发出冷哼。
尚书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再跟他废话,当即让曾永森先去城东破庙看看,她换了衣服随后跟上。
秦珉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后,拎上尚书上马就往城东的破庙赶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她跟曾永森一起出现在城东的破庙中。
但庙中情形似乎并未如两人设想的那样血腥或激烈,而是十分平和。
残破的佛像案前,点着明明灭灭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打眼望去,除了几个缩在角落中睡觉的乞丐,什么都没有。
什么绑匪、新娘子统统没看见。
难道绑匪已经撕票离开?
还是把人带去了别处?
秦珉思考的时候,曾永森说道:
“大人,我下去找人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绑匪和新妇。”
说完,便翻身下马进内查看。
里面跟从外面查看并无区别。
除了住在里面的几个乞丐,什么痕迹都没有。
曾永森弄醒一个乞丐,询问他庙里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
乞丐看到曾永森一身的大红喜服,上面还润染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当即吓的大喊大叫。
他这一喊,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乞丐们看到曾永森后,纷纷跪在他身前,喊大人饶命。
秦珉见这混乱的场景还得一会儿,便把现场交给曾永森处理。
自己把尚书拎到一边,询问新娘子那边的情况。
掳走新娘子未必就一定是针对新郎官家,很有可能是针对新娘。
这个时代,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经过一番勾心斗角的审问,秦珉什么都没能从老狐狸嘴里问出来。
她有些心累,把人晾在一边不再多看一眼。
这老家伙想让他配合还真是难。
最后,两人弄到天蒙蒙亮,也不知道究竟尚书家的新妇被掳去了哪里。
他们自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