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贵妃最平易了,早先那些位……端着的,说个话恨不能写首诗,表白她自己其实是才女……”
三三两两的,也不知道议论着谁,慢慢散去。
后廊上对坐着整理丝线的春草和春穗。
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扭头翘首看了看那群散去的女官。
春穗有些羡慕,低声道:“其实,我想去尚服局司宝司……
“可是以后咱们娘娘的事情肯定越来越多,安儿姐得跟着贴身伺候。
“如今娘娘的小库房唯有我最熟悉,我不能走!”
春草一脸稚气,天真烂漫:“那姐姐可以跟娘娘说呀!说不定娘娘就需要有自己人去六局呢!小库房的事情容易,交给我或者春暖,都行么!”
春穗瞪她:“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那是娘娘的私库,非得最信得过的心腹才能碰!
“你一个来了没三天的丫头片子,也敢惦记娘娘的小库房?!
“赶紧理好了线给如儿姐送过去!”
春草吐吐舌头,嘻嘻地笑两阵,也就罢了。
眼看着午膳,王熙凤想了想,让景黎走一趟前殿:“问问陛下明儿有没有兴致办宴。没有的话,我就请皇后娘娘的话,各宫赏一个席面庆端午就得了。”
景黎一听便笑了起来:“皇上现在天天忙得发脾气,若听说能省事儿,必定立即让就这么办了!”
王熙凤也笑:“怕不得正是如此。”
想一想,又道,“若是皇上问起今儿午间我们吃什么;
“你就跟他说,今儿林姐儿也在,我打算带着和恪她们姐儿两个一起,试试尚食局新来的一个西北厨子,吃顿面食。”
嗯?这是指着林姐儿婉拒皇帝过来蹭饭么?
景黎心里胡猜,嘴上却答应着,转身去了紫宸殿。
果然,崇昭帝正在检视堆满长案的奏折,眉头紧锁,见景黎跑来,脸上表情冷冷:“做什么?”
景黎缩了缩肩,欠身拱手把王熙凤关于端午节的话说了。
“嗯,皇后还病着,这些宴集都减免了吧。”崇昭帝心里舒坦:终于有人给他找了个不花这些冤枉钱的好借口!
甚至扬起一边嘴角,看向庆海:“听说太上一到别宫就病了,太后也不大好,朕恨不得单人独骑,去终南山侍奉二圣;
“何况宫中皇后的伤势还未痊愈,朕也十分担忧。
“更加之,国事千头万绪,朕初临大宝,战战兢兢,哪里来的心思宴饮?
“——以后再有人跟你问这个事儿,你就这么答。”
庆海笑着躬身答应。
似乎是松了口气的缘故,崇昭帝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腰腿,随口问道:
“如今饮羽殿里添了和恪和翟县主,她们三个必定天天琢磨吃食。
“今儿午膳,她们又要吃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