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是犯法的人。”
升平帝手指一顿,看了戴权一眼。
戴权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跪了下去,急忙否认:“老奴一个字儿都没跟他说!”
“嗯。”升平帝垂眸,继续逗猫,“李万安,你在制药坊这么多年,有没有研制出来一些可以令人死得悄无声息、无病无痛的?”
李万安面不改色,举手便答:“没有。这世上不大可能有这种毒药。
“但是臣发现了不少可以令人慢慢虚弱、慢慢死去的药。有些病痛,但不多。不会很痛苦。”
酥玉趴在垫子上,张着嘴喘粗气。亮晶晶的眼睛瞪圆了看向李万安。
升平帝下意识地遮住了酥玉的视线,抬头看向李万安:“很好。”
一个时辰后。
乌金站在王熙凤身后,细细地喵了几声。
床上睡梦中的太子微微地睁开了眼,轻轻咳了一声。
王熙凤丢下乌金,忙上前轻声问他:“殿下醒了?可要喝水?头还疼么?”
太子又闭上眼缓了缓,才重新睁开眼,低声问她:“几时了?”
“子初刻。您烧了一天一夜。”王熙凤轻声说着,伸手往旁边壶中倒了温水,端到了太子唇边,“您润一润。”
太子微微歪头,呷了一口水,再度闭上眼:“头疼。”
王熙凤放下茶碗,摸了摸太子额头,发现还有些热,便上前跪在床头,伸了双手给他按揉太阳穴,低声絮叨:
“您这到底是跟皇后娘娘吵了多大的架?
“把自己气病了不说,宫里皇后娘娘也说病倒了。大慈恩寺的住持吓死了,今儿特意递了话进东宫,说要来给您驱邪。
“被太子妃听见,差点儿砍了他的脑袋。让我当面出去骂了他一顿,让人把那传话的打出去了。”
太子眉骨跳了两跳,却弯了嘴角笑了笑:“他讲经太无聊,我走了个神,他还不高兴,敲引磬警告我。
“我就胡诌了一个梦让他解。他倒好,引着我往当年兄弟争斗的旧案上去想。
“如今我病倒,他只怕我把他的话告诉父皇,自然是吓得魂飞天外。”
王熙凤便嘀咕:“这种贼秃,就该吓死他!天天的,就不能让大家安生过日子!那些旧事提他做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只要安分守己,谁不愿意装聋作哑呢?”
太子伸手拉了她的手,嘴角弧度越发深了:“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殿下,您要是不睡了,妾身传了太医进来可好?给您瞧瞧热退了没有,也替你按摩一二——总比妾这瞎揉瞎按的管用。”
王熙凤生硬地转开话题。
太子徐徐颔首,低声道:“辛苦你了。孤没什么大碍了,让庆海伺候就行,你回去吧。”
王熙凤想了想,道:“殿下答应妾身,今晚不问外事,只保重身子,妾身就走。”
“嗯,好,孤答应了。”
“那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