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翁嬷嬷忙叫住景顺,“陶哥儿爱热闹。
“太子若是已经定了章程要给他启蒙,那就还请一起寻几个伴读来得好。”
景顺答应了,垂眸告辞。
关于承恩殿的内事,一个字都不多问。
也并不跟翁嬷嬷套近乎、多寒暄。
莫家又补进来的一个陪嫁丫头、如今的承恩殿大宫女,名唤甘蓝的,好奇地看着景顺的背影:
“这人怎么不像个内侍?倒像个侍卫。这样板正。”
“他就是侍卫。内侍里也有侍卫。”翁嬷嬷温和地看着甘蓝,道,“你刚才也听见外头的话了。
“我在这里守着郡王。你带人去把承恩殿里里外外走一遍吧。
“查仔细些,不要放过那些柜子橱子之类的。”
甘蓝笑吟吟地答应,呼啦啦带了一群人走了。
……………………
太子妃上了太子车驾。
才一坐下便紧张地问:“是怎么回事?什么贼?”
太子神情清冷地看着她:“就是你当初,在孤的侍卫里,最赞赏的那三个侍卫之一。张朱。”
赞赏二字,被太子咬得重重的。
一瞬间,太子妃脸色惨白。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太子冷笑一声,转开了脸:“人已经死了,身上的东西也追查不到幕后。孤已经吩咐,以赌徒妄图偷窃结案。”
可是自己不能真的就认了。
太子妃心思急转,双目微合,再张开时,换了谦卑懊恼:“进了腊月就是年。太子殿下息怒。这样不知恩的奴才,不值得您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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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妾亲自去宜秋东殿探望一下王承徽。
“正好和恪也出了孝,妾还是把她接回来,让王承徽静养几日。”
太子原本“懒得理你”的表情顿时覆上了一层寒霜:“不用。”
太子妃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殿下,马上就要过年,和恪又出了孝,她若不回承恩殿,妾又如何对外说她记在了妾的名下?”
“这三年不也这么说过来了。”太子满面寒意,咬牙看向她,“你也是做母亲的人。
“和恪的亲娘待她如养猪狗,顾氏明里暗里虐打她,而在承恩殿住了没几天,你就忙得把她又送了人。
“如今,她好容易有个疼她爱她、教她管她的人,你又要让她离开!”
太子妃满面委屈:“冤枉啊殿下!妾当初只是请王承徽代为照看,谁知她就去了您那请令,直接把和恪扣在了宜秋宫!
“妾没有女儿,和恪又懂事,妾巴不得有这么个贴心的孩子养在跟前呢!”
太子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说,那孤就答应你。”
太子妃眼中一喜。
“只是陶哥儿也该启蒙了。过了年,孤给陶哥儿寻个合适的西席。”太子紧紧地盯着太子妃的脸,不肯错过她的一丝表情,“然后把他挪到丽正殿,孤亲自照料!”
“不!”太子妃失声大叫。
太子呵呵大笑:“太子妃,孤跟你玩笑的。
“于母夺其子,于子去其母,何其残忍?!
“非至绝境,孤不忍为。”
所以,太子妃,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