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真不是!”太子妃笑着,又上前一步,帮忙扶着凤冠,贾元春则小心地往里头插凤簪固定。
墨皇后哼哼两声,又问:“你表妹怎么样?”
“小姑娘家,害羞呗。昨儿喊了我一晚上的表嫂,我怎么说都改不过来。”太子妃小声笑道,“大约得等着跟太子圆了房,才好意思改口叫姐姐呢。”
墨皇后欣慰地笑:“她爹爹混账,孩子能长成这样就不错了。
“前几天,她爹爹犯浑,被太子赶回了老家。虽然有皇上在中秋宴上给的体面,毕竟我的脸面上有些难看。
“墨氏则更没脸,所以这阵子族中的人频繁入宫找我聒噪。”
又笑着指一指贾元春,“还是她提醒了我,不如让樱桃跟着这回一起进东宫服侍太子,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便是樱桃她爹爹,也没了怨言。”
太子妃看了贾元春一眼。
贾元春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里外里,只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好孩子,没怨我吧?”墨皇后拉起太子妃手,亲切地拍了一拍。
姿势和力度,都跟刚才太子,一模一样。
太子妃扯着一个大大的笑,眼神从元春身上一触即收:“母后这话,可折煞我了。
“太子子嗣不丰,说到底,还是儿媳这些年对嫔御们没管教好的缘故。
“如今父皇和母后看重太子和儿媳,这才赏了恩典,赐了新人。母后连心爱的嫡亲侄女都亲手送来让我照看,这是对儿媳的信任。
“儿媳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有怨言呢?”
墨皇后听得十分舒服,含笑颔首,看看妆面已经好了,便站起来,让贾元春伺候着自己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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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万寿,皇后要穿全套的礼服,单是腰间的环、佩,身上的绶、带,便是丝丝规矩都错不得的。
太子妃往后站了半步,看着贾元春仔仔细细地往上一个一个地挂,再看看墨皇后头上的凤冠、花树,玄色的长袍,心里莫名燃起一股火热。
…………………………
东宫,宜秋东殿。
打拳完毕的王熙凤开始指点着和恪抬胳膊踢腿——这个却是和恪主动自己要求的。
某天早上她醒得早,听着院子里有动静,扒着窗子一看,发现王熙凤竟然在打拳练棍,顿时看直了眼。
待吃早饭时小心翼翼地问及,王熙凤立即表示可以教她。
和恪开开心心地答应下来,第二天便只比王熙凤晚起一刻钟,跟着她跳舞一样地“练拳”。
两个人高高兴兴练了一身汗,洗脸擦汗吃早饭。
饭吃完了,和恪跟着安儿去洗手换衣服准备上课,憋了一早上的夏守忠这才上前,把昨晚今晨的荒唐事前因后果都禀报了上来。
王熙凤和孟繁霜都听愣了!
“她把人,打到昏迷?!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孟繁霜百般不可思议,“往日在宫里,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王熙凤皱着眉,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一个能狠厉到险些亲手打死人的女子,真的会被一个小宫女意外打一个耳光吗?
“这必是个局。”
夏守忠低声道。
孟繁霜跟着点头:“只是不知道,究竟哪个是设局的,哪个是入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