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若真紧急,以太子之尊,早就雷霆办了,怎会绕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史跟前?让我有话直说,说我是主子她是奴婢,一定会全力办差的。”
竟是再三推拒的同时,还嘲讽了太子妃一番!
太子勃然大怒!
当下,握了太子妃的手,冷笑一声,道:“早先王承徽说他们王家的人最会两面三刀拿腔拿调,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跟她叔叔起了龃龉,所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如今看来,竟还不止整个儿王家,便是王家这嫡亲的外甥女,都学得其中精髓了!”
太子妃委屈地吸吸鼻子,便知趣地撂开手,命人去看看和恪与陶哥儿:“怎么还不过来?他们爹爹等他们吃饭呢!”
竹青无奈地擦汗:“紫棠在外头养病,乳母们根本就管不住两位小主子。催了三四回了,两位小主子只要混在一处,抱不走拆不开的。
“刚才听说太子爷要过来,非要给爷画什么荷叶荷花的扇面,还关着门不给旁人瞧。
“也不知是怎么画的,扇面儿倒是画好了,可弄得满身都是墨,这会子正洗澡呢!”
太子和太子妃顿时好奇心上来,忙让先把扇面拿来:“我们瞧瞧画得如何?”
“不给碰。就搁在陶哥儿的眼前,紧紧盯着,谁碰一下都要嚷的!”竹青苦笑。
正说着,后头小孩子的脚步轻快响起,还伴着和恪和陶哥儿的咯咯笑声:“爹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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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个手牵手跑出来。
和恪见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在桌边含笑坐着,忙松了弟弟,标准行礼:“给爹爹和……娘娘请安!”
陶哥儿则直直地扑进太子妃的怀里,手中高高举着一个扇面,骄傲地炫耀:“我,我和姐姐,画的!可好了!”
太子先抬手让和恪过来坐下,然后笑着接过了扇面,展开与太子妃一起仔细地看。
原来是一幅墨荷,一片圆圆的荷叶,两支荷花,其中一支盛放的还画了花蕊,另一支则还是花骨朵——
虽然谈不上什么错落安插,也并没有什么神韵风致,但花是花蕊是蕊,小荷尖尖角,荷叶溜溜圆。笔法竟然很不错!
太子大为惊叹:“竟画得这样好了!!”忙问太子妃给姐弟两个寻了哪个大手做绘画师父。
太子妃也惊讶:“没有啊!我们都不擅画,也没张罗这些——”
顿一顿,看了和恪一眼,神情复杂地轻声提醒,“周家……书画传家……”
所以,是李良娣当年,曾经亲手教导过女儿。
太子默然了一瞬。
和恪察言观色,忙岔开话题:“陶哥儿,你记不记得,姐姐跟你说过,只许偷偷告诉娘娘,你这荷叶是怎么画的?”
陶哥儿立时哈哈哈地笑,笑软在母亲怀里。
太子妃忙抱着儿子悄悄地问。
陶哥儿便附耳偷偷地说。
太子妃失声也大笑起来。
太子忙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因正吃茶,便拿着盖碗的盖子敲桌子:“怎的一家四口,三个人都知道了,只瞒着我一个?”
和恪看了一眼太子妃,这才离了座,搂着太子的脖子,低低说了。
太子一口茶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