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三个孩子都在自己的屋里关着,各自发愣、思索和哭泣,并没有人去通知他们王老夫人发病昏迷的事情。
王熙凤挑了挑眉。
她还纳闷既然堂兄堂妹都没来,叫她来做什么呢!
原来是做这个!
当即把刚刚揉红了眼睛露出来,委委屈屈地哭:“二叔也是为了我。
“若不是我不肯听祖母的话回江南,祖母也不至于想对我动拐杖。
“二叔不帮我挡着,也伤不成这样。
“太医大人,我二叔当时流了好多血,您给好好瞧瞧,若是因此落下毛病,岂不是都是因我之过?
“我可百死莫赎呢!”
老太医连连眨眼,半天才把这一大段话消化了。
嗯嗯,听明白了,是老太太自己作的。
“王大人的伤不碍事,这药也对症,再换两回也就是了。”
“倒是老夫人,如今积重难返,这一场病来得凶险——”
看一眼王子腾夫妻生做出来的忧愁表情,再看一眼低着头饮泣的王熙凤,心下了然,话锋一转:
“——看似凶险,倒也常见。
“好好将养着,十天半月的,也就无妨了。”
说着,提笔开药。
珍而重之将方子拿在手里,王子腾往外走几步,随便叫了个丫头:“交出去抓药。”
小主,
老太医轻轻眯眼,拱手告辞。
王子腾亲自送出去。
这边余氏得了机会,挥退了众下人,公然当着昏迷的王老夫人,对着王熙凤哭道:
“凤丫头,你祖母也不是故意要欺负你,她只是病了。
“你看在你父亲面上,也看在太医说的那话的份儿上,这些日子就不要跟她计较了——你在你院子里上课,正院这边都有我。
“除非你二叔叫你,否则谁去喊你,你也莫要理他们!”
这样示好?
有所求?
王熙凤一边乖顺点头,一边警惕地打量余氏。
余氏强撑着往下说:
“还有,你二叔刚才让我跟你说一声,前几天说好的那两万银子,目下已经送来了大半,下剩的明儿上午也就齐了。”
哦!?
银子即将到手!
终于算是有了一件高兴的事儿!
王熙凤表情缓和,轻声开口:“多谢二叔,多谢二婶。”
余氏松了口气,做出一脸真诚,絮絮不已:
“二婶跟你说句推心置腹的话——我不管旁人——你能进东宫,我本是万分高兴的!
“咱们不说别的,端是你义二二哥哥和鸾妹妹的前程,以你们往日的情分,你就必不会袖手旁观。
“二婶也是当人家儿媳妇、当人家弟妹的,我不姓王,这家里大事,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可日后,二婶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的话管用了,那这个家里,管保没有一个人会给你添乱拖后腿!
“再有,你二叔如何,二婶做不了主,可你义二哥哥和鸾妹妹,你怎么说,我必让他们怎么做!
“若有一个敢不听的,我打断他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