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伏枕细想,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孟姑姑倒是个忠义的。她这是不想服侍第二个皇后,所以想要躲进东宫。
“而且,她还不想给东宫当正差,才挑了我这个数不上号儿的承徽。
“甚而至于,她知道贾元春也入选了,我便极有可能借故推脱入宫之事。
“到时候,只要王家稍作挽留,她便能留在宫外养老,再也不回那个地方……”
一猫一鸟大眼瞪小眼。
啊……
就那几句话,竟能推断出来如许多的信息么?!
凤凰大人就是凤凰大人,真的好聪明啊!
王熙凤早已习惯两胖只的崇拜与敬畏,自顾自翻了个身,两眼盯着帐子顶上看了一会儿。
思索已定,长出一口气,闭眼,睡觉。
三五个呼吸间,她便已睡熟。
“凤凰大人的睡眠真好……必定能长命百岁……”鹦鹉喃喃。
黑猫趴回了高几,抬了爪子洗脸,然后团好,也睡了。
鹦鹉用嘴勾着架子转了个方向,看向窗外的月亮,悠悠地叹了口气:“月出皎兮……”
“喵。”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翌日。
天光微亮时,王熙凤便起身,漱了口擦了脸,去廊下活动开筋骨,开始蹲马步。
孟繁霜听见动静,也跟着起身。虽不打扰,却紧紧地盯着看。
王熙凤先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又打半个时辰的拳,最后又练了半个时辰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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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孟繁霜统统不懂。与王熙凤一起用过早饭,闲坐吃茶时,因问她:“那棍子是什么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外加拐子、流星。
“这便是十八般兵器——姑姑听说过吧?
“我用的是最寻常的齐眉棍。”
王熙凤说到这里,笑了笑,手里的帕子甩了甩,看向南边,“我幼时,父亲说,让我先学拳脚,后学棍棒,最后学刀枪。
“我们王家乃是武将出身,理当合家习武。
“只是我兄长幼年体弱,又是长房长孙,所以祖母宠爱,耽搁了,没能继承祖上的身手。
“到了我这里,自幼我爹爹便当我是男孩儿教养,打量着先打熬筋骨,再读书学礼。
“谁知刚教了我棍法,我爹爹便带着我娘和哥哥回了金陵老宅。
“我叔叔忙,两个堂兄自己还没学明白,也不敢教我。所以我练到如今,也只到最简单的齐眉棍而已。”
孟姑姑看着王熙凤,眼神有些复杂,过了一时,方轻声道:“若是进宫,承徽这棍法,怕是要从此撂下了。”
“不妨事。”王熙凤只微微一顿,便爽朗笑着摆手,“宫里自是不适合用棍棒的。我省得规矩!
“待进了宫,我便问太子殿下要个师父来,专门学鞭法!这个必是能用的!
“到时候,哪个刁奴敢放肆,我抬手就是一鞭子!”
孟姑姑:……
行!
好!
又是怀疑王承徽智商和自己人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