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通政使王之臣带着今天梳理好的题本,来到了内阁,并将其中《关于京城与地方官员调动疏》单独挑出来,亲自送到了方从哲值房。
方从哲接到题本后,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后,便拿起笔开始票拟。
内阁下值前,中书舍人将今天内阁大臣票拟完的题本送到了司礼监文书房。
当晚,审阅题本的朱由校就看到了吏部上的这份《关于京城与地方官员调动疏》的题本,认真看了一遍后,便让刘时敏批了红。
众官员下值后,陈于廷约上孙如游、张问达,一同前往刘一燝府邸。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脚刚迈入刘一燝府邸大门时,后面就有人悄悄地转到墙角把他们的名字记录在册。
三人进来后,被刘一燝直接引入了自己书房,待管家端来热茶后,便挥退了所有下人。
待众人坐定后,刘一燝缓缓开口道:“诸位今日一同前来,可是有事?”
因人员是陈于廷召集的,所以他率先开口道:“刘阁老,可知今天官员大调动的事情?”
“你说的是哪些?”刘一燝反问道。
“方从哲升为建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而且王永光调为吏部左侍郎署理日常部务,下官还听说礼部与督察院也都有变动!”陈于廷回道。
刘一燝叹了口气道:“陈大人的消息漏了不少啊,除了你说的这些,殿下召徐光启与孙承宗两人入阁,徐光启是文渊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孙承宗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右侍郎总督宣大军政。兵部变动是最大的,王在晋接任兵部尚书,崔景荣调回兵部任左侍郎,李邦华兵部右侍郎协理经营戎政。本官预估,这还只是刚开始!”
陈于廷三人一脸震惊的望向刘一燝,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孙如游开口问道:“阁老,为何会如此?您和韩阁老没有阻止吗?”
刘一燝苦笑道:“本官与韩大人如何阻止?方从哲的建极殿大学士与吏部尚书的题本,还是韩阁老票拟的。”
张问达气呼呼地说道:“他韩虞臣为何要如此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你以为韩大人想写?还不是被方从哲这个老狐狸设的套给逼的!”
刘一燝冷笑着继续说道:“本官可以再次告诉你们的是,自从大行皇帝驾崩,殿下接受百官朝贺后,除了方从哲、徐光启、孙承宗,殿下谁都没有单独接见!”
陈于廷开口问道:“阁老,您可否主动求见?新君可不能被方从哲这个老狐狸给蛊惑了?”
刘一燝连叹了几口气道:“自从百官朝贺完后,殿下就给负责午门守卫的孙祖寿传旨,除了方从哲与英国公,其他人未接到召见,谁都不见。而且,大行皇帝驾崩当天,殿下就从西山调来了两营幼军,接管了宫城与皇城守卫。除了幼军,皇城边还调入了西南土司兵驻守,本官已经两天多未收到任何宫内消息了!”
孙如游嘴里不停地嘟囔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刘一燝看着哭丧的众人,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或许都被殿下的障眼法给骗了,但从新任命的几位官员来看,殿下也不是全部任用方从哲的人。诸位也不必气馁,新君上位,任用自己熟识的官员是惯例,而且现在多数部院大臣都是顺位进阶。”
张问达满脸不服的问道:“敢问阁老,亓诗教为何会是督察院左都御史?”
刘一燝揉了揉额头道:“这个本官也不甚清楚具体原因,但从方从哲的全力维护看,可以看出肯定与方从哲有莫大关系!殿下每天召方从哲进宫,而且一待就是一上午,用完午膳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