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吉时已至;恭请致师。”这时,有旗牌官大声唱报导:李归元这才从宝座上起身,又在前呼后拥的群臣、内官、宫卫开道,穿过殿外已经早已具列完毕的旗鼓仪仗,来到前朝广场上。
而在广场正对的高台上,早已然树立起了代表诸多军神祭祀,的蚩尤旗、毗沙门天王旗和天狼星旗;以及代表蒙池国的北斗旗,西河郡王的金牛头大纛。早有准备好的传檄文书,被捧送到他面前。
随着十几副数人抬架,沉浑的长管铜号被吹响起来;矗立在广场上的诸色军阵,也随之泛活过来;又爆发出如山如潮的呼喝声:“赫……赫……赫……”然后,又随着李归元的举手逐渐平息下来。
随着他接过传檄文书,大声的宣读起来:“寡人,膺应天命,受国如斯,承先祖制、父兄遗志;殚精竭力、奉国图治……却为卑劣之属,不轨之臣,所嫌妒嫉恨;遂以内外之患乱,穷图与殿前!”
当然了,按照他在檄文中所阐述和发散的意思,无论是这些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还是那些乖腻不顺、阴图不轨的诸侯外藩;背后都有一个滥用朝廷名器,一心构陷和迫害蒙池国族的共同主使者,
虽然在檄文中,并没公开指名道姓,也没有任何一个字眼,点明对方的官方身份。但是,字字句句都指向了,如今在安西都护府境内,早已名动一时而声威赫赫的“妖异讨捕”“三道总巡”所属。
正当他说的慷慨激昂,一时间情绪上头,仿若真的长久深受其害之际;突然被一个响彻全场的声音打断道:“放屁!放你的狗屁,这就是你私欲作乱,背弃宗藩法度的借口么,还真是大言不惭!”
刹那间,在场阵列如林,兵甲森严的将士,也出现了一阵接一阵海浪般的骚动,却是纷纷举头望向空中,那是一个踏空而来的人影,如幻似电的一般的转瞬闪过,无数刀枪剑戟、旗幡鼓吹之上。
然后在一片难以抑制的低沉声潮中,点阅高台之上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声的呵斥道:“何方妖邪,安敢闯宫犯禁,现身君前,来人……”,下一刻,他所在位置,突就轰然爆裂成漫天飞舞的碎片。
在点阅高台上轰出一个缺口的同时,也将至少十数人蹦飞出去;将周围布置的旗仗苫盖鼓号,都给砸倒了一片。然而更多披甲持盾的卫士,则是争相抢上前来,组成人墙遮挡在国主李归元的面前。
而下方为数众多的阵列将士,也如梦初醒一般的骚动如潮,对着踏空之人咆哮怒吼着,争相投出了手中的枪戟叉矛;像是漫天飞舞而起的虫群一般,瞬间淹没了形影孤单的那人,然而又凭空定住。
瞬间像是获得了短暂生命一般,宛如无数灵活的金属游鱼;呛啷作响的盘旋汇聚在那人身边。下一刻,随他轻轻抬手一指,这些凌空环绕的枪戟槊矛,就破空呼啸着化作了,暴击而下的利刃铁雨。
密密麻麻的溅射、贯穿,在大半座点阅高台之上;也将那些汇聚起来的卫士盾墙,激射穿刺的连连后退、一片人仰马翻。而在下方奔涌上前来的将士,已然顺势奋力投出了第二轮、第三轮的枪矛;
这次却连近身都未得,就被他反手隔空连片拍飞击落;像雨点一般的击坠在人群中,激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哀鸣连声。但这一耽搁,高台上东倒西歪的卫士阵列,满地狼藉的旗鼓仪仗中,
也已然失去国主李归元的踪迹。与此同时,与此同时的后宫台上,宏伟高大的望春殿,也在沉闷的吱呀声中,将厚重的殿门轰然闭合。但下一刻,虚悬空中的江畋,也遥遥对着宫殿举手如刀挥下。
轰得一声巨响震鸣,高大的多层重檐疣顶,突然居中被砸开了一道,足足数尺宽的裂口;又随着不断崩落、塌陷,滚滚而下的瓦顶、横梁和斗拱,转眼延伸到了下方殿门,重重哐当一声向内扑倒。
也瞬间冷不防压倒了,一大片死死顶在门后的卫士;露出了雕梁画栋、漆彩立柱,帷幕重重、金碧辉煌的内里。但这时伴随着下方鞭长莫及,无能狂怒的叫喊和咒骂声,更多的呼啸骤然响彻一时;
却是从望春殿后,不知何时射出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烟迹;却是来自布置在廊道、楼阁见,数排名为火巢车的管箱兵器。更有带着轮毂的车弩,和数人合力抬举的大木单,射出沉重粗大的钩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