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在帝国军团后方山丘上,观战的诸多帝国权贵;发出了哀叹声的同时,至少有七八个百人队/中队的军团士兵,连同旗标,武器、工事一起;被大石球滚动碾压成不分彼此的大片肉泥。
而他们的反抗和阻击手段,显然是徒然无果的;在一连损失了数十名,带队英勇迎击的帝国军官之后,剩下的军团士兵也难免士气动摇和心态崩溃;毫不犹豫的推搡和劈砍开,任何阻挡自己的同袍。
只为了拼命逃避和躲闪这只大石球,横冲直撞的往复碾压和滚动的轨迹。而帝国的骑士们,虽然一遍努力躲闪这碾压,一边奋勇反击着,从这个巨大石球上不断地敲碎,击裂,剥落下大片大片碎屑。
但相对于五六米直径的大石球而言,他们就像徒然挣扎的跳蚤、虱子一般;竭力的叮咬在一块光秃秃的卵石上。不断地摧折和损坏了武器,然后一不小心就被卷入其下,变成了物理意义上的纸片人。
这时候,位于三支银盾军团最后方,一直被保护起来的军团指挥官所在;也终于下令吹响了交替撤退的沉浑号声。然而,这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为岌岌可危的战局又重重的猛踹了一脚。
毕竟,在不断滚动碾压的巨大石球面前;在如山如潮反推而至的王国军势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正常的心态和秩序,为彼此提供交替的掩护手段呢?所以试图成建制的撤退,很快就变成大溃败。
随着巨大石球轰隆震响着,撞穿、碾平了一座又一座的建筑废墟;一股又一股溃乱的军团士兵,就像是被灌水的老鼠洞一般;争相从藏身的间隙和角落中奔逃而出,又汇入争相践踏推搡的逃亡大潮。
就连列阵列在最后一线,充当督战和执行军法的军团长/指挥官卫队,以及作为预备队的配属骑兵;看守辎重的辅助步兵,都骇然失色争相丢下手中事物;毫不犹豫的簇拥着各自军团长卷旗策马而遁。
而在大石球往复碾压出来的,港区内纵横交错的平坦、坚实的地面开阔上;王国军已完成下船整备的千余骑兵,上百名的重装骑士;也分作迂回包抄的左右两翼箭头,相继加入正面战场追击的序列中。
直到来自罗马增援的数支卫戍骑兵联队(千人队)出现;广袤的原野中已然铺满了,三个军团及其附属/辅助部队的上万具尸体;还有同样数量的溃败士兵,因为再也跑不动而跌坐在地主动成为俘虏。
期间被抛弃的车辆和畜马、甲械旗杖、财物粮秣,沿着维护良好的古代公路/帝国大道,散落的到处都是;却没有多少王国军士兵停下来捡取或是收集。他们如痴如狂紧追着一路败退的军团旗帜不放。
直到其中的绝大多数都相聚倒下,簇拥的残部也争相拍马一哄而散;最终,从现场遗弃的物件和面目全非的尸体中;找到了两面分别描绘着银色野猪头和长牙象的军团旗、和三枚造型不同的包金鹰标。
而高歌猛进的王国先头骑兵,更是迎头撞上来援的帝国卫戍骑兵,并以寡敌众追逐缠斗而始终不落下风;又在后续跟进的数团步兵配合下,成功分割包围了其中一部,击退和驱散了另外两支骑兵联队。
尽管如此,剩下的两支骑兵联队也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徘徊在原野之中,直到昏色将大地彻底笼罩之后,才消失不见。然而,在夜幕降临的数个小时之后;这些卫戍骑兵却再度从黑暗中骤然点火杀出。
然而这一次迎接他们的,除了临时营地外围的铁丝拦网,和预设的触发地雷之外;还有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的巨兽“大猛子”,随着大土龙发动的天赋能力,迅速泥沼化的地面,顿时吞噬了大片骑兵。
于是第二天,江畋率领的王国军,就行进在燃烧的原野中;远远望去到处都是烟柱,整天蔽日的灰烬飘散在空中久久不落。因为战败的西帝国军,在罗马城内的严令之下,几乎点燃了沿途的一切事物。
无论是即将收获的青黄麦田、硕果累累的葡萄和无花果、橄榄树庄园;还是古朴亦然的村社、旅舍、驿站和码头、桥渡;或是人烟稠密的城镇、修道院和集市;通往罗马城的台德河下游几乎化作灰烬。
除了少数大火无法焚毁的高架水道和池塘、水井、灌渠,也被投入了疑似人畜的尸体。零零星星散布在原野上无主的牛羊畜群,在无所不在的烟火中,如无头苍蝇一般的胡乱奔走;直到焦渴力尽倒下。
据说在前往罗马城的大道上,络绎不绝的逃难民众宛如蜿蜒的长龙,一眼望不到边际。然后,又被王国军前出侦查的先头骑兵,惊骇的四散奔逃、相互践踏。由此也俘虏了不少当地的贵族和缙绅之流。
其中甚至还有一位,正在相见庄园修养的元老院成员;一位退休的荣誉护民官和一位前任的边疆侯爵。其他来不及逃走,又被从逃难人群中悬赏指认出来的,帝国官员和其他体面人士更是多达数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