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拉扯感,让弦月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抽离,脑海一片空白,而他再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完全失衡,正从山上滚落到底下的树林当中。
摔落的声音似乎有些响,把附近的鸦秃都惊得四处飞奔。
昏暗的树林再次恢复静寂,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体感觉得气温回复了正常,早已没有先前的严寒。抬手一看,手依然是黑的,但伤势没有再加剧,体力也确实在慢慢恢复。
不知是否摔落的声音太大了,有一群人的脚步声正往他的方向靠近。
难道是追兵?抓他回地狱的?
“我听到这边有东西掉落的声音,表哥你可真厉害,你刚才射中几只鸦秃了?”
“咱们过去看看。”
一道女声,一道男声,听起来,不像是来抓他的。
既然不是来抓他的,那他也没有匆忙要逃的必要,但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自己如今这副赤条条的模样被人看到。弦月靠着树干卷缩身体,披散的长发遮盖了他大半的身体,他透过长发的缝隙,眼神冷冽警惕地看向那些人。
对方的人还不少,有五个人,三男两女,本来他们在寻找猎物的踪影,没想到鸦秃一只没找到,反而在这种偏郊荒林会遇到其他人。
“啊,这里怎么有个人!”女的大惊,见到对方没有穿衣服,连忙退到同行人的身后,用手捂住了眼睛。
同行的人也连忙后退了两步。
“咦,他受伤了。”
其中一人心地不错,发现弦月受伤又赤条条的狼狈样子,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披袍脱了下来盖在弦月身上。他们问了几句,见弦月毫无反应一个字也不说,便一致默认他是聋哑。弦月也不介意,因为他确实不太想说话。
“他的手怎么是黑的啊?”
“这看起来像是冻伤。”
“可这里,也不冷啊。”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得把他送到城里找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