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臣派人在石门夹山寺、黔阳九龙山查过,均无徐霈所说之事。”胡濙据实回报,“臣也没见到徐霈。”
朱高炽点着头,片刻笑了笑,“这事本就复杂。行吧,按万岁的意思,继续细细探寻,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大殿中静了片刻。
片刻后,站在殿上的胡濙一字一顿的说道:“太子殿下,臣检举景陵郡王消极怠工。”
朱高炽愣了下。一旁,始终没发一言的朱孟炤,猛的转头诧异的盯着胡濙。
胡濙像是憋够了气,没等朱高炽让他说,就大声道:“殿下,从年初到苏州时起,景陵郡王就拖延至极,那次他根本没到苏州就回了武昌。”
“你说什么?”朱孟炤懊恼了,“那次的事全是你们安排的。我没到苏州,也是因为你派人来说不用去了。胡大人不会这么健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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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么十天一旬休,一休休三天呢?”胡濙也转头,瞪着朱孟炤质问。
“如果当时胡大人计划完备,怎么会一直绕着武昌游荡?是你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就急匆匆将我带出武昌。”朱孟炤一步不让。
朱高炽没想到他们会吵起来,急忙劝道:“行了。”
“太子殿下。”胡濙仍是不依不饶的说:“这次按郡王要求,目的地是袁州,可我们却从武昌一直向西走……”
“胡大人!”朱孟炤怒了,“是你自己说让我来定路线……”
“殿下是听错了吧?我说的是路线吗?我说的是目的地!袁州在武昌城西吗?为什么要往西?难道不是殿下想去自己封地游山玩水!”胡濙的话毫不客气。
“你有说过不能去吗?是你没定时间、没定目的地,更不知道做什么?!我定时间、地点,难道错了?!”朱孟炤质问。
“行了!”朱高炽终于拍了桌子,“大殿之上,你们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二人总算谁都不服气的闭了嘴。
朱高炽生气的看着二人,“不像话!”盯着胡濙道:“胡濙,你号称熟读圣贤之书,竟不知尊卑礼法,对皇室宗亲毫不恭敬、咄咄逼人。罚俸半年,引以为戒。”
又盯着朱孟炤骂道:“你看看你!懒散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宗室的气度!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都不屑说你!罚俸半年!”
朱孟炤抬头不服气的说:“太子,我……”
“朱孟炤!你皮痒了是吧?!”见他还要顶,朱高炽忍不住怒骂。
殿中静了片刻,朱高炽没好气的说:“你们好好想想,后面的事怎么做?以后见面怎么说话?等圣上回京,这些事你们仍要回禀,到时若仍是这样,就不是罚俸这么简单了。”
“是。”
“臣,遵旨。”
“都退下吧。”朱高炽摇着头,摆了摆手。
二人同时道:“臣,告退。”
等二人出了殿,范勇端了碗参汤上前,“太子爷,消消气。”
朱高炽拿起参汤,笑出声,“这二人肯定八字不和。同一件事,呈上来的折子都是你骂一句、我骂一句。今天倒好,索性在大殿上吵,哎……”
“殿下和胡大人都是聪明人,要是换成奴,吵都吵不来。”范勇赔着笑。
“聪明人想法多,都想自己拿主意。”朱高炽喝了一口放下。
范勇笑着说:“都是忠心办事的,就是谁都不服谁。”
朱高炽点了点头,“吵归吵,他们倒也都没质疑对方的忠诚。若不是看在他们忠心份上,事情搞成这样,哪会只罚半年俸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