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看了眼前车赶车的小内侍,明显不是之前的那个,因为之前那位,根本就是个女子。胡濙叹了口气,小声道:“殿下,这是为圣上办事,还请凡事谨慎些。”
朱孟炤噘了噘嘴,不服气的说:“若是不走,本王不反对在这里留一晚,”
胡濙不看他,转身走开,“出发。”
两天了,朱孟炤仍在前往岳阳的路上磨蹭。直到第三天,却仍不见计划中的楚王府追兵。
已近傍晚,在与胡濙怼了几句后,车队继续以蜗牛的速度前进。终于,地面微微震动,身后的官道上一片尘土飞扬。担心一天的朱孟炤,露出了笑容。
胡濙皱起眉,停下车队,抬了抬手,身边的慎行堂众已将朱孟炤的马车围在中间,摆出防御的架势。
片刻后,打着楚字大旗的骑兵冲出了尘土,在离他们十丈开外,停了下来。说是骑兵,却都没穿甲胄,当先一人下马,表情焦急的对着胡濙行了一礼,道:“这位可是胡濙胡大人?我等是楚府卫兵,求见景陵郡王殿下。”
“什么事?”朱孟炤不等胡濙开口,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来人正是老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朱孟炤道:“殿下,王妃是否在车内?”
王妃?胡濙愣了愣。景陵王妃!那个小侍从?胡濙瞥了眼离尘。难怪那些护卫会离开。呵,果然在玩花样。胡濙露出轻蔑的笑。
“你、你在说什么?”朱孟炤好像有些无措的问,转头不看老戊。
老戊似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殿下,府中查了多日,楚王殿下已查证,当日景陵王妃是偷偷跟着郡王殿下离府。我等是奉命来接王妃殿下回府,还请殿下不要坏了皇家规矩。”
“没!”朱孟炤梗着脖子道:“你们搜,小斓哪有和我出门!”
胡濙瞟了眼朱孟炤。这位爷一副孩子脾气,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虚。
“殿下!”老戊表情严肃的盯着朱孟炤。
二人杠住了,谁都不让谁。过了半晌,胡濙笑起来,轻声道:“人倒是真没在这里,早几天前走了。至于到了哪里……”转头对朱孟炤道:“殿下还是老实说吧,人家也是公事,别为难人家。”这话多少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朱孟炤跳起来,“我的正妃失踪了,你们不去查,追着我问!好啊,我哪都不去了,回武昌!”转头气呼呼的上车。
老戊看看胡濙,又回过头,没再逼问,对着朱孟炤的马车,无奈说道:“此事,属下等定会细细查探。告退。”说完向胡濙抱抱拳,转身上马离开。
片刻功夫,又是一片尘土。胡濙脸上带着丝看热闹的笑,看了眼马车摇了摇头,继续出发。那位爷大概还在生气,倒是没闹着回武昌。
马车上,朱孟炤露出一丝笑。好,第二步完成。
一直担心老戊的话太刻意,会让胡濙怀疑。不过,现在看来,胡濙根本不关心。不管怎么说,已经让他知道之前的小侍从就是小斓,而且因为自己知道会有追兵,所以提前安排她离开。
接下去的第三步,就是她被山匪劫持,自己逼胡濙一起去救,趁乱双双死在山中。如此一来,自己夫妻的死,胡濙就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