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墨宜用完早膳,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悠然地在后花园中漫步。此刻,已然是槐序时节。
岸边的柳树宛如病恹恹的老人,叶子上蒙着一层灰土,在枝上蜷缩着,枝条也如被抽走了筋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地上的土块被晒得犹如烧红的铁块,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像装了弹簧似的,蹦跳着。
湖里的荷花与荷叶相互依偎,恰似一对恩爱的夫妻。
荷叶宛如一位慈爱的守护者,为荷花遮风挡雨,让它在阳光下绽放得更加妩媚动人;荷花则如一位娇羞的佳人,为荷叶增添了一抹柔情,使其在翠绿中更加夺目。
“呃……”
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下体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让正在散步的墨宜猛地一顿,急忙低头望去。
“快,快去请公孙姑娘,娘娘羊水破了。还有,快去将稳婆带去产房,娘娘这是要生了。”
一旁的老嬷嬷最先回过神来,迅速安排身侧的宫女太监去请公孙悠和稳婆。年轻的宫女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顿时如无头苍蝇般,手忙脚乱地四处奔走。
“辛旗。”
一声颤抖的呼唤,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那是墨宜,她深知此刻必须立刻返回产房,否则孩子将陷入危险。
“属下在。”
辛旗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突然从一棵树上飞身跃下,吓得旁边的宫女太监一阵惊呼。
见到辛旗到来,墨宜心中稍安,“快,带本宫回产房。”
“娘娘,多有得罪。”
他深知此刻情况危急,顾不得男女之防,立即如老鹰捉小鸡般,拦腰抱起墨宜,向着产房方向疾驰而去。
郭亮与其他宫女太监一同紧紧跟随其后,而郭亮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旁边的一名太监,
“你快去御书房请皇上,就说娘娘要生了。”
小太监连连点头,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快跑离去,直到气喘吁吁的来到御书房门口,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皇、皇上,娘娘、娘娘要生了。”
好不容易喘了几口气,就见原本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人,像风一样消失在御书房。
待李焱到达产房时,正准备抬步进去,却被门外的嬷嬷们拦住去路,看到他铁青的脸色,纷纷跪地求饶。
“皇上,产房污秽,您是九五至尊,万万不能进去啊。”
一名老嬷嬷大着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将拦截的原因一一告知。
“污秽?里面正在生产的女子是朕的妻子,是这景安朝尊贵的皇后娘娘。
朕如今先是她的丈夫,而后才是这景安朝的至尊。
都给朕闪开,再有阻拦,诛九族。”
李焱只觉得可笑,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产房里面因为生产带来的疼痛,而痛苦的呻吟着,他居然听到的是有人跟他说产房污秽?男子不得进?简直可笑。
李焱用力推开眼前的嬷嬷,大步踏进产房。他看到墨宜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心疼不已。
他走到床边,握住墨宜的手,轻声说道:“小宜儿,别怕,朕在这里。”
墨宜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产婆们看到皇帝进来,更加紧张,连忙行礼。
李焱挥手示意她们继续,他要陪在墨宜身边,一起迎接孩子的降生。
“皇、皇上……您、您怎么、怎么进来了,这里产房、产房污秽,不是您、您该来的,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