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恭亲王府宽敞明亮的大厅里。
恭亲王妃早早地起身,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早餐,并让她的几个儿子前来一同享用。
在这恭亲王府内,有着与众不同的规矩——饭桌上可以畅所欲言,无需遵循食不言的传统。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气氛轻松愉快。
恭亲王妃微笑着开口说道:“昨日皇后娘娘召唤本宫入宫,其言外之意似乎有意让咱们恭亲王府挑选一名适龄的男子,迎娶一位新获赐封的县主。
虽说只是县主之位,但我们绝不可对人家有所怠慢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染儿啊,当初不顾一切地追随那位姑娘前往景安,至今已有半年之久,却连一封书信都未曾传来。
涵儿呢,则与那崔姑娘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作为母亲,我实在不忍心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呐!
那么清儿,你既未有倾心爱慕的女子,亦未与任何女子定下情意,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去迎娶这位县主呢?
若是愿意,为娘晚些时辰进宫,相信过不了多久,御旨也会下来。”
恭亲王夫妇向来秉持着尊重孩子们意愿的原则,绝不强求他们去做自己不情愿之事,更不会逼迫他们嫁娶不中意之人。
即便是面对当今圣上东昌帝,他们也坚守这份信念。
墨清显然未曾料到恭亲王妃竟会让自己迎娶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虽说是征求自己的意愿,然而,他内心却是万般不愿。
在这世间,多数婚姻皆如那盲婚哑嫁,若是最终,莫说是两情相悦,哪怕是能够相敬如宾,也算是不错了。
可他却渴望对方能够心甘情愿、欢欢喜喜地嫁给自己,而非那素未谋面的盲婚哑嫁。
“母亲,儿实在不愿。”墨清并未掩饰自己的想法,而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向着夫妻二人拱手作揖,头也不回地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恭亲王妃见状,不禁心生疑惑,这是怎么了?做戏自然得做全套啊,怎可半途而废呢?
“这混小子,他这是什么态度!不愿就不愿,连个缘由也不说,真是气死我了!”
只闻得恭亲王妃怒拍一下桌子,那声响震耳欲聋,在场之人听着都不禁觉得疼痛,更遑论那桌子,被这一巴掌拍得都震动了一下。
恭亲王心疼不已,赶忙将手伸过去,用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为她揉了起来。
墨涵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他们兄妹几人仿佛就是个意外,瞧瞧这对夫妻,都老夫老妻了,还如此不分场合地腻歪,简直是恩爱至极啊!
清心阁的亭子里,墨清如雕塑般呆坐着,双眼空洞无神,低眸间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他紧紧皱着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倘若自己将靳渃芙强行娶回家,她是否会怨恨自己?是否连相敬如宾都无法做到,只剩下相看两相厌的结局?
“为何如此苦恼?”墨涵的声音传来,宛如一缕清风,吹散了墨清心头的阴霾。
他见墨清早膳吃得极少,便命人准备了几道精致的吃食,亲自提着食盒来清心阁寻人。
结果在这亭子里看到墨清,只见他低头沉思,眉头紧蹙,似乎被什么难题困住了。墨涵见状,上前轻声询问。
“大哥,您怎么来了?”
墨清听到声音,缓缓抬起眼眸,看着墨涵正朝自己走来,随后在自己身边放下手中的食盒,逐一打开,里面摆满了他喜爱的美食。
“也没什么,只是在思考母亲刚刚说的那些话。”
“二弟可是有心悦的女子?”
墨涵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看到墨清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这是有了心上人,只是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