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速去命人给夫人备好她钟爱的桃花糕,稍晚些时辰送过来。”
方鹤安轻挥衣袖,示意禾燕下去准备那小姑娘心心念念的糕点,而后自己则徐步迈入厅内,从背后轻柔地环住了唐溪。
“我的好糖糖,莫要气恼了,孩子尚小,犹如那初绽的花蕊,懵懵懂懂,不知世事。为夫在此替她向你赔个不是,可好?”
方鹤安将毕生的好性子皆倾注于府中的两位小姑娘身上。
那方知意生得与唐溪最为相像,五官仿若精雕细琢而成,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恰似会传情达意,笑起来恰似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甜美可人,令人心醉神迷。
“你每次都这般言说,那可是我熬过无数个日夜,一针一线为你缝制的里衣啊!
那是你不辞辛劳打猎归来的兔毛,我满心想着给你做一身温暖的里衣,怎料、怎料都被姩姩那丫头给剪坏了。
你竟然还笑?哼!!”
唐溪伤心欲绝地诉说着女儿的“罪状”,结果方鹤安听了居然还笑?
本就被女儿搅得心烦意乱的唐溪,见他如此,瞬间就恼怒了,嘴巴撅得能挂油瓶,一把推开方鹤安,起身就要往后院走去。
好在方鹤安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拉回了怀里,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宠溺又好笑地捏了捏唐溪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又爱怜地亲了亲她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唇角,柔声说道:
“傻糖糖,为夫怎地发现你自生下两个孩子后愈发像个孩子了呢?”
“怎么了,莫非是嫌弃了?”唐溪听到方鹤安这样说自己,瞬间就炸毛了,立马反驳道。
“呵~不嫌弃,永远都不会嫌弃,这样的糖糖甚好。”
方鹤安也没有刻意谄媚,他是真心觉得如今的唐溪甚好,能够敞开心扉、无忧无虑地陪伴在自己身旁。
两人相视无言,就这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其实唐溪也并未真的动怒,她自己也不明就里,不知为何这段日子总是没来由地发脾气。
每月公孙悠都会来给自己请平安脉,近些时日,她与初一正处于如胶似漆的甜蜜阶段,她也不好意思前去叨扰。
恭亲王府
近日,墨涵犹如传声筒一般,将方鹤安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崔欣。
果不其然,崔凯是遭人诬陷的,她对此心知肚明,他一生兢兢业业、廉洁奉公,为民谋福祉,又怎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呢?
可崔健为何对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如此执着呢?难道这个位置真有那么好吗?
自从崔凯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整日里早出晚归,忙碌不堪,就连向来贤惠的崔夫人也不禁心生怨言。
墨涵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从欣喜到失落,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一脸沉思。
“崔姑娘为何听到家父无事后,反倒愁眉不展了?”
墨涵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来直言不讳的他此刻也未加掩饰。
“大将军,您说,官位越大,真的就越好吗?”
崔欣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墨涵凝视着眼前这位一脸认真的女子,沉默片刻后。
答道:“有人渴望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犹如飞蛾扑火般执着;也有人追求那平平淡淡的生活,恰似闲云野鹤般自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过是看那人想要怎样的人生罢了。
在这尘世之中,不可否认,官位越大,权力越大,相对而言,自是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