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日子清浅。
方鹤安携着唐溪与墨宜,踏上了前往景安城的路途。不得不说,这寒冬将至的时节,连吹拂的风都如利刃般刺骨。
“这天儿,冷得真是如坠冰窖啊。屏翠,快让奶娘给太子殿下取件厚实的大氅来,莫要让风寒侵身。”
“是,娘娘。”
屏翠,乃是墨宜在恭亲王府时,二公子墨清精挑细选而出的女暗卫。
那次邻国宫变的偷袭,如惊涛骇浪般汹涌,墨宜大难不死,令整个恭亲王府都为之震撼。
他们也是怕了,就算当时身边有辛旗在,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完全抵挡敌人。
那次的辛旗也是身受重伤,在庄园的时候也是拼死护主,若不然,李焱可不是受皮外伤这么简单。
“话说,辛旗是不是还未成婚呐?”唐溪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问道。
“还真没有,糖糖怎么突然问这个。”墨宜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辛旗这人忠诚,呆板,可就是那张脸冷了些,也不爱说话;不像初一他们,虽然看上去冷,实则幼稚得很,果然,跟他们主子爷一个德性。唐溪心里默默评价着。
方鹤安在外面骑着马不断的打喷嚏,莫不是染了风寒?他深深的陷入自我怀疑中。
唐溪听到声响,掀起了窗帘,探出头看向方鹤安,有些担忧,“夫君,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方鹤安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那探出窗外的小脑袋,对上唐溪担忧的眼神,继而揉了揉鼻子,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唐溪明显有些心虚,刚刚她在心里肺腑来着,但她还是吩咐桃子去后面箱子将那件新做的大氅让方鹤安披上。
然而继续一路向前,几个姑娘带着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将为辛旗找媳妇儿的话题继续到底。
唐溪觉得辛旗这样的性格,或许需要一个活泼一点的人来互补。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或许可以帮辛旗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
“对了,我有个发小,性格开朗,长得也乖巧,我觉得她和辛旗很合适。”唐溪兴奋地说道。
“是吗?那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辛旗那家伙会同意吗?”墨宜有些怀疑。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唐溪信心满满。
他们一边讨论着辛旗的婚事,一边朝着目的地前进。虽然路上有些小插曲,但他们的心情都很愉快。
辛旗对于恭亲王府的人来说,他不仅仅是下属,更像是家人,他们希望他能够幸福。
唐溪的发小是一个在桃花坞长大的小姑娘,她是庄子上老嬷嬷的孙女儿。
因为是女孩,老嬷嬷整日对她非打即骂,斥责她是赔钱货。她的父母也因为她是女孩儿,并不怎么待见她。
小小的她,在冷漠与斥责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的童年。
唐溪与这小姑娘自小便相识,两人一同在桃花坞长大,是彼此唯一的慰藉。
老嬷嬷去世后,小姑娘的日子慢慢有了好转,至少,不再有那无休止的责骂与殴打。
然而,好景不长,她的父母在镇上找到了谋生的活计,决定举家搬迁离开庄子,却唯独没有打算带走她。
那一天,庄子上的牛车来回穿梭,她的父母忙碌着收拾行李,牵着年幼的弟弟,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小姑娘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眼神里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失落与无奈。
她看着他们一件件搬走家里的物品,仿佛那些东西都比她更重要。
牛车渐渐远去,扬起一地的尘土,桃花坞再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