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柳元箬竟然如此深明大义!
“姑娘这般深明大义,孟某佩服!”
柳元箬被他这般夸奖,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潮红。
两人又聊了几句,柳元箬便告辞离开!
孟淮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柳元箬离去的背影,他的嘴角不自觉得上扬。
一旁的张捕头看了,都颇为震惊。
这一幕刚好落在不远处,轿辇当中的柳大人眼中!
那不是那个逆女?
她何时认识孟淮的!
看样子,二人相当熟稔!
这些日子,为了柳依依的事,他三番五次的来大理寺,都碰了鼻子灰,没想到,柳元箬竟然与那孟淮熟识!
如此说来,柳依依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柳元箬离开了大理寺,正准备去一趟霓裳坊,最近她在和巧娘学习双面刺绣梦,巧娘都说她心灵手巧,学得很快。
巧娘生了一个小男孩,如今已经是三个月大,小家伙名唤壮哥,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长得结结实实的。
柳大人眼见着柳元箬,进入了霓裳坊,不由得蹙眉。
这死丫头以前在家中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乖巧懂事,后来忽然间变得忤逆,顶撞,听柳丞泽说,柳元箬与柳元懿,并没有住在柳府在外的庄子上。
而是住在荣安县主的紫云山庄!
说到底也是因为与荣安县主在一起之后,柳元箬才开始发生了改变!
想到了这里,柳大人的脸上,瞬间都是愤怒。
潜邸
太上皇正在练字,坐在一旁秦妩,手托着下巴,正看着手里的书信。
见她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愁容,赫连夙便放下了手上的书卷,走到了她面前。
“怎么了?眉头又拧成了疙瘩?”
秦妩将手上的书信,递给了赫连夙:“这孟二终是来信了!
只是……
你自己看看吧!”
信中提到,他如今正在关外,眼前关外的势头很不好,回鹘屡屡来犯,眼见着,即将发生战争。
关外苦寒,百姓民不聊生,生活上更是缺衣少食!
就连数万大军,面临的也是这般境地!
他在信中,与秦妩商量,关于买卖粮食的事情!
秦妩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孟二,虽平常纨绔,可关键时刻却是个大义的!
如今已过了秋收之际,粮食会充盈一些!
相信皇上也会有应对之法!”
秦妩颔首,却还是担忧道:“哎,为何人一出生,便会有战争!
为何不能和平相处,一定要兵戎相见!”
“自古以来,数国鼎立,都会有这样的局势!
如今,大雍朝处于弱势,皇上牵制住了回鹘太子,又从他手中取得了四万精兵,相信回鹘王一时半刻也不敢出兵!”
秦妩看向赫连夙,好看的星眸当中,波光粼粼:“皇上借的那四万精兵,只怕不是抵御大齐吧!”
赫连夙笑的深沉:“阿妩还真是聪明!如今,大雍朝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回鹘!
而是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南屿!
南屿国狼子野心,早就有吞大雍朝的想法!
私底下,更是与回鹘小动作不断!”
秦妩瞬间明白了什么:“皇上是想要给南屿国一种错觉,回鹘与大雍朝如今形成了友好关系,一同抵制南屿国?!”
赫连夙脸上的笑意更甚:“你说你这么聪明,豫南王当初可真是瞎了眼!
小主,
竟然瞧不上你,反而看上了燕茴儿那蠢钝的货!
不过,也得亏了他眼瞎,如若不然,我又怎会捡到宝!”
赫连夙的语气里,满是小人得志,秦妩笑而不语。
赫连夙却将她手中的书信,抽走,折好,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握住了秦妩的手,轻声说道:“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便知晓!”
赫连夙卖了关子,伸手握住了秦妩有一些冰凉的,一同离开潜邸。
他们二人,一路来到了香火鼎盛的护国寺,秦妩有一些错愕:“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可知,当初为何皇兄过世,没有让文帝登基,而是选择了我?”
秦妩好奇:“难道不是因为当时文帝年幼,需要你这个叔父替他铲平一切?”
“自然不是!”
赫连夙轻声道:“我的生母,只是浣衣局的宫女,被醉酒的父皇宠幸之后,便有了我!”
秦妩错愕,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身边语态平和的男人。
有这样一个女人孕育的孩子,便是身为九五至尊的耻辱!
赫连夙依稀记得年幼时,宫里的饭是凉的 ,冬日里的银丝毯,是别的宫里的娘娘!
他与他的生母,在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当中,苦苦挣扎。
他依旧那么炽热的爱着她!
只可惜,自他记事之后,赫连夙便成为了她争宠的手段!
他自幼体弱,她却说,小孩子受些伤冻,容易将养!
直到有一次,父皇亲眼目睹了他高烧惊厥,便因此斥责了母妃!
从那以后,父皇对这个像极了他的孩子,多了几分疼惜与怜悯!
偶尔也会查他的功课!
母妃至此便陷入了疯魔,酷暑当头,他浑身上下缠绕着厚厚的棉被,捂的生了暑,一次又一次的晕厥!
冬日里,他便被母妃,牵扯到廊下,一盆接一盆的冷水,从头浇下来!
赫连夙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是青紫的!
随后便是高热不退,一场大病。
只有这样,父皇才会多看他们一眼,给她几分宠爱!
这样的折磨,周而复始。
一日不减!
一直到了后来,她消失了!
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赫连夙到底是个争气的,不管是君子四艺,还是做学问,都是众多皇子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