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苏家给的钱自己找,却被严格的管控起来。
后来还被苏子凝陷害在全家人面前丢脸。
纪星已经完全和她失去了联系。
少年在惊恐和害怕里流浪逃难。
他出了城以后,往边境跑,因为听说那里能赚大钱,很多犯了事的都往那跑。
他杀了人,读不了书了,等赚够了钱回来,就带蓝珊离开那里,去大城市。
少年对后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苏子珊卖了苏家给她的所有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消息,她跑出来找他。
南洲这么大,大海捞针一样,怎么可能找得到。
她被卖到窑子里,然后又被纪星救了出来。
纪星过来以后,才发现这里的“赚大钱”是诈骗和贩毒。
他反抗过几回,然后就被打了毒品,变成了一个走狗傀儡。
他长得好看,他们就把他丢到窑子里,做打手,做鸭子,什么都做。
纪星本来已经麻木了。
押送新拐骗来的少女时看到了苏子珊。
他背叛了组织,拼了命才把她救出来。
两个人一路往南跑,终于跑到s国的边境线上的一个小村庄里。
本来想越过边境回国。
纪星的毒瘾犯了,当时给他们给他打的量特别大。
他差不多每天注射。
而且在南洲的这段时间,他被逼无奈,手上也不干净。
两人只能在村里住了下来。
他们就像一对很平常的小夫妻一样。
打点散工赚点钱维持生计,东躲西藏的活着。
苏子珊陪着纪星戒赌,但他吸的量实在是太大
每次毒瘾一犯,就神志不清,把家里砸的稀巴烂,然后打她。
她被打的起不来,爬都要爬过去抱住他安慰他。
纪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犯毒瘾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比在她养父养母手里的时候还惨。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哭。
然后下一次循环往复。
即使是这样,她仍然觉得那段日子很珍贵。
后来有一次,打的实在太严重了。
苏子珊安慰他,纪星跪在地上疯了一样的不停的磕头撞墙。
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那个时候苏子珊已经打算带他回国。
她想着带他去自首,无论判多少年她都等他出来。
结果第二天,纪星就自杀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长,毒性太大,身体器官已经严重受损。
来到这里。就基本等于留了半条命下来。
他在遗书里写:已经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
无法接受他对苏子珊做出的那些事情。
所以他用死来赎罪。
希望他们能有来世。
苏子珊抱着他的尸体坐了三天。
看着爱人一点点腐烂。
吸毒的人尸体腐败的比别人甚至更快。
她永远都会记得,十五岁的那个暑假。
他们站在茶山上,纪星对着山谷大喊,他说:“我以后要当警察,把打蓝珊的人都抓起来判刑。”
他们的未来和梦都腐败在了这一年里。
小主,
她掏出小刀准备割腕自杀。
帕玛的势力在那时候打了进来。
收编了这个相对安宁一点的村镇
明暨白把她带回来了,说要她自己报仇。
现在仇也报了。
苏子珊偶尔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纪星坟墓正对着远方,有整个南洲最大的罂粟种植基地。
是明漪站在这里告诉她,她说:“我们要把那给铲平”。
苏子珊靠在墓碑上。
任由眼泪流到脸上,流到石板上。
她伸手抱了抱冰冷坚硬的石碑。
“星星,我们要去做大事了,下次回来再来看你。”
明漪站在远处。
不曾打扰她。
以往每次来,苏子珊总是要待很久。
回去后要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她朝着明漪走过来。
这次似乎很快调整好状态。
两人一路无言,相伴走下山。
明漪知道她和纪星之间的事。
也知道这十年来,她没有一天是不念着的。
可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却总是要活着。
世事总是无常,他教会我们,你和爱人的每一天或许都是最后一天。
……
明漪回了别墅。
她不知道要去多久,走之前把谢清意的所有东西都安排好,以求最大程度保证他的安全。
她还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谢清意在亲自下厨做饭。
都说君子远庖厨。
他说他算不得君子。
其实谢清意是心疼明漪,她每天忙的要命,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站在她的角度,志愿实在太宏大。
他恨不得自己变成她,去替她出征,做她最完美的刀。
晚上的时候。
明漪格外的热情。
谢清意去给她端水,慢慢喂给她。
明漪躺在他怀里。
突然说:“谢清意,你回去吧,回京城去,这里不适合你。”
他有他的一番天地,有他计划好的未来。
以前的谢六爷名声多响亮。
怎么能天天窝在她这一亩三分地里做饭陪床的。
她不想他为自己葬送了一辈子。
谢清意浑身僵住,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为什么她又不要他。
“为什么,我不想离开你,老婆,你不要赶我走。”
他对着自己低声下气的次数越来越多。
明漪没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是那种发泄情绪的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我……真的会死的,谢清意,你在这里真的会死的,”
可能是被苏子珊今天的情绪影响。
她觉得自己有些敏感。
她也可能会死,但她绝不能让谢清意死。
谢清意被她吓到。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的那么厉害,只能手足无措的哄。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也不听任何的话,只要你还要我……老婆,结婚的时候,誓词里不是说过了吗,不论生死!”
明漪扑在他怀里,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这样。
谢清意是她所有情绪的开关,只有他见过她全部的样子。
出了帕玛,就没有一寸净土了。
或许在和平里长大的人,对战争的认知还停留在电视新闻里。
事实上,这些黑暗面,远比能接触到的残酷一千一万倍。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成了她不可失去的存在。
谢清意摸着她的头安抚,
“你的一切都大于我的任何利益,信我一回,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