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主任立马炸了,走上前来指着郑叙秋的鼻子龇牙咧嘴:
“你还觉得你做对了是不是?你是在质疑我是不是?”
程思念杵在他们俩之间,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恐怕他们的战火蔓延到她身上。
郑叙秋表情很淡,仿佛那句话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像玩笑话一样,看着肖主任突然的靠近,被指着鼻子,轻皱眉头,开口继续想反驳,就被齐珩的声音打断。
“郑叙秋。”
他只唤了他一声,郑叙秋就将目光转向了他,俩人静静对视了几秒,就再也没说话。
程思念悄悄抬头,观察了下齐珩,他的表情一样平静淡漠,眼神中透着股股强势压制的电波。
好像全程,他也没注意过她......
肖主任也不再跟郑叙秋继续对峙。
不对等的关系,谁输谁赢都没有绝对的公平,他是高高在上的学校领导,郑叙秋只不过是刚刚入学的新生,犯不着起冲突。
他回到原位又跟齐珩交代了几句,等齐珩拿着资料文件离开,他才跟程思念郑叙秋找纸笔下发。
“你们,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写检讨,八百字,少一个字都不许走出去。”
他将主要视线都放在郑叙秋身上,这句话,明显也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郑叙秋不再反驳,拿好纸笔,到沙发处找个舒适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肖主任悻悻离开,程思念也松了一口气,到沙发的另一边坐着开始写检讨。
外面的走廊来来往往的经过着行人,透过前面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和对面的教学楼。
教务室内,墙上悬挂的钟表,秒针一步一步行走在刻度上,踩出了滴答声响的足迹。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许澳妍发信息问她被带哪去了,她叹口气,指尖触碰冰冷的屏幕,敲出几个字,发送。
右手执笔,看着白花花的纸张,就如同她一片空白的脑袋一样,该怎么下笔,开头该怎么写,她一概不知,犯愁!
她侧眼瞄过去,发现郑叙秋正舒服的倚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捧着手机,右手熟练转着笔,好不悠闲?
他这才是平常心吧!
“你......你不写吗?”
犹豫片刻,她出声问道。
郑叙秋抬起眼,直直的看向她:
“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
他说的轻描淡写,吊儿郎当的。
程思念听来,也不是什么好话,收回看他的目光,对着桌面的白纸冥思苦想。
动笔艰难的在纸上写上几个字,浏览一遍总感觉跟检讨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倒跟像是......自我介绍?
感知到旁边这尊大佛有了动静,她开始不动声色的斜眼那边瞄。
郑叙秋虽然已经从沙发处坐直,但依旧没有要准备写的架势。
他还漫不经心,永无止境的转着笔,另一只手拖着腮,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不要用那么鬼鬼祟祟的眼神看着我么?”
清冷的声音从斜对方飘过来,程思念被抓了个正着,以掩耳盗铃之速收回了视线。
本以为他在发呆,怎么还能分出一心来注意她来了。
他轻笑了一声,换了种调侃的口吻:
“你自己都没写出几个字,还好意思说我?”
说着,稍稍探了探脖子,往她的纸上瞄了一眼。
程思念被噎住,不知该怎么回应,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还是寥寥写了那几个字,再后就无从下笔了。
郑叙秋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
任凭他手下的纸张比她的还要干净,也无法在他悠闲平静的脸上留下浮躁。
程思念踌躇一番,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
他也正好看过来,只是没说话,好像知道她有话要说,刻意等着她似的。
“那个......”
她满脸的认真,但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难以启齿,面对着这样一张淡漠轻佻的脸,反而又不好说出口,终归有些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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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每次说话能不能利索点,还是你觉得让别人猜会更好些?”
他轻微蹙眉,手中转的笔掉落在桌上,啪嗒一声,为他的话做结尾伴奏。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我想请教你一下,检讨......应该怎么写?”
“......”
那头静止了,有些愕然的看着她,仿佛是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似的。
程思念还在等他回答,没想到却等到他的一声笑。
唇角向两边拉扯,洁白整齐的牙齿暴露无遗,轻快的笑声从内心深处自口腔发出。
“你别告诉我,你没写过检讨?”
他俨然是不相信的,幼儿园到这年头,少说十五年。
要说十五年都不犯忌不犯错,在他的认知里,不大可能。
要说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就只有齐珩那个神人了。
检讨对于他来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从小到大,他写过的检讨比吃过的饭还要多,真说起写检讨,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
看着她一脸虚心请教的模样,再联想到平时谨小慎微,乖乖女的做派,更不像是瞎说。
“也难怪,你一看也是老师口中的乖孩子,跟我当然不能比。”
他还在笑着,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成为老师眼中的乖孩子的。”
程思念捕捉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还试图想安慰他一番,尽管在他眼里只是个笑话。
“是么?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做坏孩子所得来的东西呢,是你们这些做好孩子永远也体会不到的,你看,拜我所赐,你这乖孩子不是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检讨?我相信啊,这一定是你生命中的深刻烙印呢。”
不知是不是她感知有问题,她竟然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自豪?
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