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牛棚干活儿去了，一会儿回来。”沈莹莹给李灿端了一张凳子，“一个月没见你了，你在家干嘛呢？”

聊了几句，两人之间的生疏感消散，李灿轻松了起来，他戏谑地说道：“没脸见人啊。”

沈莹莹试探着问：“不会是因为考试的事吧？”

李灿表情一言难尽：“就是，你考上重点中学，我只考上第二中学，大家都说我比不上你。”

沈莹莹宽慰道：“这个怎么说呢，考试也不是绝对，不必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尽力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李灿话锋一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学？”

沈莹莹道：“八月二十九开学，我八月二十八去，你呢？”

李灿提议：“我们一起去吧，县城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互相照应，对了，还有姜蕊，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

沈莹莹点头：“可以。”

李灿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正说着，沈雪宁回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跟沈莹莹聊得开心的李灿，这谁呢？

沈莹莹看到了沈雪宁：“大姐。”

李灿也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句，站姿十分标准，赶得上军姿了：“大姐。”

农村就是这样，跟着朋友一起喊人。

沈雪宁对李灿点了点头：“这么早来家里，你有事吗？”

“我来订一盒月饼，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李灿不敢直视沈雪宁，甚至有些紧张，看到老师他心里的压迫感都没那么重，沈莹莹的大姐不愧是豪门长大的大小姐。

沈雪宁答应了：“一盒月饼可以，知道价格吗？”

李灿点点头：“知道。”

沈雪宁便道：“那就不多说了。”她话锋一转，“你说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李灿期期艾艾地开口：“你还需要人帮你干活吗？能不能让我姐姐帮你？”

沈雪宁不解：“你姐姐？”

沈莹莹听到他提姐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李灿微微垂着目光，语气带着懊悔：“我姐姐今年二十二岁了，在我十岁的时候，姐姐为了救我，脸被开水烫伤，半边脸都毁容了，后来在学校被嘲笑，她辍了学，这些年一直在家，也不说话，整个人死寂死寂的。

是我对不起我姐姐，我会努力读书，以后养姐姐，可是姐姐过得太不开心了，我希望她过得开心一些。”

沈雪宁听着忍不住同情那姑娘：“你来找我，你姐姐知道吗？”

“她不知道，大姐，你救救我姐姐吧，再这样下去，我姐姐肯定会崩溃的。”李灿每天都在后悔，要是可以，他希望开水泼在他身上。

“你回去问问你姐姐，要是她愿意，可以过来帮我做月饼。”都是女孩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要是人品不错，拉过来帮她做事也是可以的。

“好，多谢大姐。”李灿高兴地回家去了。

沈雪宁等李灿走远后问沈莹莹：“他姐姐怎么样？”

沈莹莹中肯回答：“李灿的姐姐很惨……”

她拍拍自己的右脸：“他姐姐整张右脸，大半都是烫伤，看起来很恐怖，因此常年戴着口罩，现在没人见过他姐姐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