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小哥是官府细作,还是江湖浪客?”
“官府细作如何?江湖浪客又如何?”方浩问道。
“小老儿平生最讨厌那些达官贵人,小哥若是官府细作,我便三缄其口。”张十五道。
“哦?”方浩笑了笑道:“那老人家觉得,我是朝廷走狗吗?”
“你不是。”张十五摇摇头道。
“那就请老人家赐教!”方浩摆摆手道。
张十五却顾左右而言他道:“太湖西山岛上的竹叶青酒,味道不错。”
“我请了!”方浩笑道。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当下一起下船,找到西山岛上的一处酒肆。
方浩点了一坛竹叶青酒,又令店家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和一碟豆腐干,斟酒痛饮起来。
酒过三巡,张十五道:“说起这太湖水匪,就不得不提那奸相韩侂胄,此人深得如今庆元皇帝信任,手下也有不少爪牙,其中一人,名为苏师旦,为人最是贪婪。”
“镇守太湖的水师统领,正是得了他的默许,才与水匪相互勾结,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此人竟是这副嘴脸么?”方浩奇道。
他不久前才和苏师旦打过交道,此人给方浩的感觉,却是一副道貌岸然,为国为民的模样。
却没想到,在百姓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之辈么?
“不止如此呢,此人在朝中还大肆招权纳贿,公开卖官鬻爵,自三衙以至沿江诸帅,皆立定价,少则十万缗,多则数十万缗,赚的……可不少呢!”张十五讽刺道。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方浩就说,韩侂胄在历史上风评不错,怎么如今,却得了一个奸相之名。
纵容心腹,大肆敛财,想来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不知,韩侂胄对苏师旦的所作所为,清不清楚。
“十三水寨里,只有黄门,饮马,清风三寨,是真正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亲属当中,也有不少与太湖水师,有些联系。”
“而诸如大兴、石门、上河、下河等寨,都是太湖上的渔民实在过不下去了,方才落草为寇,他们大多只做劫富济贫,黑吃黑的勾当,都是苦命人啊!”
“是这样啊!”对于张十五的话,方浩也不会全信。
但底层民众生活之艰辛,方浩是信的。
两人边饮酒,边闲聊,不得不说,张十五作为说书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
方浩从他这里,知道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丐帮污衣与净衣两派,矛盾重重,若非洪七公在上面压着,甚至有分裂之危。
再比如说,少林寺一直处在封山状态,几乎不见外客。
“方才那剑眉少年,着实冲动了些,我看他是冲着黄门寨的方向去的,那里聚集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弄不好,性命不保。”张十五叹了口气道。
方浩沉吟片刻道:“老人家手里,可有十三水寨的地图?”
张十五笑着道:“都记在我脑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