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英听话,立即不敢动了,只能眼睛往张悦儿那边儿瞟,嘴里也喊道:“悦儿姐姐,不用了,我没跟你客气,我又不会梳头,给了我也是白瞎了。”
“那怎么能算白瞎呢?要我说啊,它就是在等有缘人呢!今天就让我娘给你簪上。我瞧见了便欢喜了!”
不等白铁英接话,潘姨母又道:“好了你俩,别给我捣乱了,我要往上盘髻了。悦儿,你继续给铁英冰着眼睛,不然以后会眼睛疼的。”
“知道了娘。”张悦儿偏头背对着潘姨母伸了下舌头,没想到潘姨母在后面说:“别我一说啥你就不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小时候你外祖母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啊,这不,现在后悔也晚了。”
“哼,爹说那是你晚上偷着打络子伤着的,我又没有。”
“呵呵,你要是有那个精神头,我就不说你啥了。让你缝双袜子能缝半年,真该不管你,出不去门你就知道丢人了!”
白铁英乐呵地听着这娘俩你来我往,知道她们这是在分散自己的心思,感动之余,心里也想着:有娘的孩子是块宝啊!
潘姨母和张悦儿斗着嘴,手上可没停,没多久就挽成了同心髻,拿过那对银铃兰花头簪给白铁英插上,一个精神利索又标志的小娘子就初具雏形了。
让张悦儿将勺子拿下来,见白铁英眼周的红肿也消得差不多了,潘姨母便取了一块绵胭脂,用另外一块丝绵粉扑在上面蘸取几下后,在白铁英眼角周围偏下的地方略点了几次,停手观瞧后又补了两下,对白铁英道:
“睁眼看看吧!这叫‘泪妆’,仿的是女子愁哭后的样子。这样即便宴席上有人瞧着你眼睛红,也只会以为是装扮的原因,不会多想了。”
“谢谢潘姨母!”白铁英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好了,跟姨母客气什么?再坚持一会儿,我要给你画眉毛了!”
潘姨母用毛笔沾了刚才提前化开的画眉集香圆,给白铁英画了眉毛,还在左眼角下粘了一颗琉璃面花。
“你自个儿的眉毛浓,眉峰高,略英气了些,我刚才便给你稍稍剃了少许。现在给你画的这个叫做垂珠眉,正是配泪妆的眉形。
其实应该剃了眉毛再画的,那样能显得更娇俏,惹人怜爱些。但我寻思你平日里也不装扮,这要是没画眉毛就出去了,那可把人给笑死了!”
“潘姨母,那叫‘笑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