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你们去年冬天是怎么过的?”白铁英询问道。
“冬天啊!”老八说着叹了口气,“大孩子们把我们几个小的围在最中间,就那么扛过来的呗!”
“也有没扛住就死了的!”老十插话道。
“老五,老九,老十三,……三十儿那天晚上没的,我们初一才发现……”老八说着说着,哽咽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记在心里就好!”老十一把搂在了老八的肩膀上,披着的麻袋片子掉在了地上,一下子“走光”了,他又慌慌张张去捡。
“好了,是我不对,不该提起。”白铁英给俩孩子道歉,随后又转移话题道:“那是不是你刚才说的十七个孩子,实际上……”
“只有十个了,老大、老三前年没的,老七,老十五病死了。”老十抢着答道。
“也就是说你们这里说得算的是老二?”
“还有老四和老十六,他们三个最大。”老十答道。
“他们一般都什么时候回来?”
“亥时。”老八答道。
“什么?他们多大啊?”
“十五,十三,十二。”老十答道。
听着他俩的答话,白铁英闭上了眼睛,揉了揉额头。
“老八,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那儿有地方,材料我出,搭炕也有人指导,但是得你们自己挖地窨子。我给你提供衣服被褥,这个冬天我供吃供住,但我有活儿了你们也得干。
明年开春你们要是觉得还想在我那儿,咱就签个雇佣的契书。不想干了可以随时走,但是不能给我造成损失的情况下。要是不想在我那儿,你们可以随时走。衣服被褥在留下来的人还够的情况下也可以拿走。
我家是仙鹤村最里面的老白家,你们要是愿意就尽快来,因为搭炕的助教待不了几天。”
“铁英,这是曲大夫。”穆清秋回来了。
“曲大夫安好!劳烦您了!”
曲大夫也不啰嗦,进去给老六切完脉,出来就开了药方,自己带的那些草药正好对症,不用增减。
穆清秋将草药递给老十,跟白铁英两人一起送曲大夫回去。
老十将陶罐里的婆婆丁水倒出来晾着,重新刷了陶罐后,又打水煮起了草药,这才开口道:
“老八,你觉得那个小娘子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