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中,白铁英也不由得大声起来:“好叫各位伯伯叔叔知道,侄女有个食品厂开业在即,要是生意起来了,那还得组商队往外面走呢,这就当提前买了罢。”
“啥场?那是干啥的?诶呀,不管你是干啥的,那老些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白大夫同意吗?再说你有地方养吗?”
“邢伯伯放心,养马对我来说不成问题,这事儿跟我叔爷也没关系。好了,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这二十八匹马我都要了,邢伯伯,您帮我算下价格呗!”
“不行,这事儿我真不能同意。你要说买个三匹五匹的我都不再劝你,你个小姑娘怎么管理小三十匹马?开玩笑呢吗不是?”
“邢伯伯,要不这样,您帮我配两辆马车和两套马具,然后帮我把这些马赶回去,您看看我有没有地方养。要是行,您就帮我把银子带给诸位叔伯,要是不行,回头您再赶回来。”
“你这孩子,咋还犟上了呢?光有地方也不行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这……”
“邢老大!”一个声音在人群后头响起,打断了邢老大的话。
“苟三儿?你小子还敢来?”邢老大正为怎么劝白铁英而苦恼,这转身看到是苟三儿在叫他,一股无名火就鼟地升起。
“邢老大,我,我是来找白小娘子的,我,我听说那马活了……”
“好小子,你还敢提此事!”邢老大一步上前就揪住了苟三儿的衣襟,另一只拳头高高抬起,眼瞅着就要捶下去。
“邢伯伯!”白铁英高喊一声拦住了邢老大,“邢伯伯,您别生气,咱这么多人呢,且听听他是要说什么。”
“哼!”邢老大冷哼一声,手一推,把苟三儿推了个跟头。
苟三儿爬起来胡噜胡噜身上的土,给对面的汉子们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冲白铁英道:“白小娘子,我听人说你来牛马市了,就想着来问问……那匹母马的情况,真没别的意思!”苟三儿说着摆了摆手。
“那事儿……我真知道错了,我不是人,不该偷懒耍滑,我,我真就是想来问问,我心里也……”
“呛当当!”四块银铤碰撞发出了一串悦耳的声响。
“苟叔叔,那日我说了,她死,十两,她活,我再与你四十两。现在银货两讫,您给我写个新契书吧!”
“不不,这银子我不能收,我真就是来问问。”苟三儿摇头又摆手。
“对了,还没谢过那日您和两位叔叔帮我送那个觅帖儿去县衙。”白铁英说着对苟三儿施了一礼。
“别别,你们都抓住了,我不过是顺路,顺路……”苟三儿那缺了两根手指的手因为摆动,好像看不出残缺了。
“行了,你小子是碰到好人了,以后离白小娘子远点,就算你知恩图报了!”邢老大替苟三儿接过了银铤,塞到他的怀里,然后又一把推开他,让他自去写契书,他本人则是询问白铁英“那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