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皆不敢作声,目光时不时落在最前面的赫宇文和赫景珩身上。
“皇上,臣恳请皇上惩治中书令郑奇,定郡王赫知源,丞相裳年,以抚慰在奇荆关惨死将士的在天之灵。”
郑奇和赫知源一早便被打入天牢,如今跪在地上的只余裳年一人。
他不住地擦着头上的汗水:“皇上开恩,老臣知错。”
天顺帝额上青筋毕露,沉声说道:“你们二人初回朝堂便这般气势汹汹来问罪,你们是不是还想治朕的罪?”
赫宇文没有言语,只听赫景珩说道:“陛下是天子,但即便是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如今臣只是问罪奇荆关一案的始作俑者。”赫景珩的目光落在天顺帝身上,那目光凌厉如刀,看的天顺帝头皮发麻,仿佛那始作俑者四个字说的是他而不是跪在地上的裳年。
事实上,赫景珩的意思,文武百官谁人不知?
他所指之人就是天顺帝。
“数万将士惨死于奇荆关,这等徇私枉法阴险狡诈之人,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赫景珩话音落下,许多将军便都站了出来,有几人当年与赫宇文父子一同前往奇荆关,那一仗究竟有多么惨烈,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若不是他们父子二人,怕是所有将士都会葬身在那里。
“恳请陛下严惩!”
“恳请陛下严惩!”
“请陛下对裳丞相处以极刑,以慰众将在天之灵。”
赫景珩一步上前,拱手说道:“不仅如此,陛下还应给那些惨死的将士家属分发抚恤金。”
他的话让本就处于暴怒边缘的天顺帝更加愤怒。
六万余人,便是每人十两都要六十多万两,这对于朝廷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支出。
就在这时,赫凌晟站出来,拱手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什么话?”
“父皇。”赫凌晟低声说道:“裳丞相固然有错,但是这些年他为朝廷鞠躬尽瘁,也算是劳苦功高,儿臣以为,应免去他的丞相之职,贬去偏远之地,准其戴罪立功。”
“若依太子所言,只要曾经立功,便可抵消罪业,那这天下诸多死罪之人都可免于刑罚。”徐源冷声说道:“裳丞相虽对朝廷有功,但是功过难以抵消,况且裳丞相所做之事动摇国之根本,其罪当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还请陛下作出决断!”
文武百官皆跪伏在地:“恳请陛下裁决。”
赫凌晟没有想到定国王府已经离开朝堂这么久,竟然还会有这般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天顺帝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冷声说道:“来人!将裳年拖下去,关入天牢,秋后问斩!”
裳年闻言,心瞬间跌入谷底,他震惊地看着赫凌晟,见他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赶忙将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