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被送进御书房,不多时,就听见御书房内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几日,连早朝都被搁置了。
赫凌晟和赫凌琪轮番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顺帝坐在桌案前,双目猩红地看着那几张证词,桩桩件件,都是他做下的。
但是他哪里错了?
自他还是太子之时,父皇就这般告诫过他,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位置,定国王府功高盖主,处置他有什么错?
夜深,他行至殿外,那里有一棵大树,他蹲在地上,就在这时,一根枯枝掉落下来。
身后的太监刚想将那枯枝捡走,就听他说:“拿过来。”
“是。”
他接过枯枝,蹲在地上挖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红色的盒子露出了盖子。
他挖掘的速度越来越快,没过一会儿就将那个盒子完整地挖了出来。
将盒子打开,里面存放着几坛酒。
没有假借他人之手,他将酒抱回书房,再度将门关了起来。
张公公在门口急得跳脚,半晌,他吩咐小太监去凤仪宫请皇后娘娘。
天顺帝将酒坛子打开,清冽的酒香扑鼻,人还没喝便醉了。
“当初,这个还是朕与你一起埋的。”
那是他刚刚继承王位的时候,为了感念兄弟情深,于是同赫宇文一同将酒藏在这棵树下。
明明是从小一同长大,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没想到他们二人竟会走到刀剑相向的一步。
他捧着酒坛子,猛灌了一口,用袖子擦擦嘴边的酒水,看了看手腕上明晃晃的衣料。
是啊!君臣有别,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与谁成为兄弟的,在这无人之巅本就是孤独的。
就在这时,酒劲渐渐爬了上来,他神志有些许不清,意识朦胧间,眼前竟缓缓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宇文。”话音落下,他低低笑出了声:“没想到竟瞧见你了,朕以为朕醉了能瞧见天上的仙子,没想到竟是你。”
“皇上醉了。”
“是啊!醉了。”他笑了笑:“上次醉的时候,好像是朕登基之前,你同朕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背叛朕,定国王府,永远是朕的一把利剑。”
赫宇文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但是你没有做到,你食言了。”天顺帝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地说:“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背叛朕!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朕的皇位上!难道你不该死吗?”
“我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定国王府更没有。”赫宇文低声说道:“若定国王府想要造反,这天下早就易主了,还会轮得到你来坐?”
“胡说!你分明就是想要将朕取而代之!朝廷的兵马都认你不认朕,朕明明让你班师回朝,你却给朕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一套,那不是谋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