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怀安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还没有离开的李文山父子,沉声说道:“你们还杵在这里作甚?”
“祖父,您、您真的不认我们了吗?”李权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道:“祖父,先前孙儿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等事情,孙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怀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爹······”
李怀安看了看管家,厉声说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让人将他们二人赶出府?留在这里做什么?看着都令人作呕。”
管家一听,赶忙让下人将他们二人拖出府,李文山没有言语,脸色阴翳地站在府门前,看着大门匾额上硕大的“李府”二字,低声说道:“早晚有一日,我要将这一切都夺回来。”
李权哭丧着脸,对李文山说道:“爹,怎么办?如今我们是真的回不去府里了。”
“哭什么哭?”李文山沉声说道:“没有用的东西。”话落,转身便走,呼啸的冷风吹在他湿漉漉的身上,他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路上行人很多,这条街上,鲜少有人不认识他,如今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对他指指点点。
“瞧见了吗?听说是被李家老爷子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据说啊,是他儿子赌输了几万两银子,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他们都赶出来了。”
“才不是你说的这般。”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说道:“据说是因着他见死不救,老爷子心急发作,他却不想找医师。”
“什么?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那日巧了,我正好给李家府上送菜,那听得是真真儿的。”
这个男人常年给李家送菜,这条街上人尽皆知,他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一时间,人们看着那落魄的李家父子,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救,竟比之畜生都不如。
那送菜的男人看了看转角处离开的人影,唇角弯了弯,看来日后这李家的菜,都会交由自己来送了。
管家回到正厅,将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与老爷子听:“多亏了那个送菜的,不然保不齐有人说咱们家的闲话。”
老爷子点点头:“是啊!既然他是送菜的,日后咱们府上的菜······”
“就不用他来送了。”裳若依将手中的茶放下,淡淡地说:“我记得那日送菜的不止他一人吧!另一个人今日可在街上?”
“回小姐,在的。”管家知道她的身份,恭敬地说:“那人也真是,竟没有为咱们府上说一句话,任由旁人猜测揣度。”
“就他了。”裳若依低声说道:“日后府上的菜都交由他去送就好。”
“小姐、这、这是为何?”
“一个下人,竟然在街面上公然议论主家的是非,来府上送菜还偷听主人家事,如此不避讳,说明此人居心叵测,连一个下人的本分都做不到,要他作甚?另外一个人才是真真做到了少听少看少打听。”
裳若依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