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南宫聿是新皇,但没有参拜,南宫聿定是想到了。
他为子佩而来,自然是随她离开,日后他不会是燕瀛臣子,无需参拜。
今日来只为太上皇,尽臣子的本分和完成子佩的托付。
太医院什么法子都用了,皇上仍不见好转,他们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张院首带着希冀和感激双手接过锦袋。
南宫聿锐寒眸光落在锦袋上,远在南岳也知给胁迫过她的皇上送药,偏偏对他冷漠无情,随意抛弃。
张院首取出锦袋中的两个瓷瓶,打开,鼻息凑近闻了闻,啥也没闻出来。
不是他夸口,做太医三十载没有他闻不出的草药,张院首一度怀疑瓶里装的不是药。
太医们都凑过来分别闻一闻,倒出来看,最后皆是摇头。
张院首没了主意,看向南宫聿,眼神询问。
南宫聿没有多少踌躇,沉默点头。
蔺无尘看到南宫聿点头,眼神一暗。
仅看一眼他带来的药,没有查验,甚至都没有拿到近前瞧瞧,就点头同意给燕浔服用,说明南宫聿已知子佩没死,且这药是子佩所献。
救人关头,蔺无尘未再多思,立即向太医交代服用方法和用量。
太医依照蔺无尘说的,将药放在小匙中用水化开,给燕浔送服。
然后,大家就静默等待......
半个时辰后,燕浔似醒非醒动动身子,太医立即上前诊脉。
稍许,脸上表情不知道是笑是哭,声音激动得打颤:“太上皇的毒褪了些。”
张院首难以置信,上前再诊脉,果然减轻了。
欣喜若狂,张院首连日来脸上的阴霾散去不少。
比之蔺无尘的年纪,翻倍还要拐个弯,他大步来到近前就给蔺无尘鞠一躬,“多亏护国,得护国良臣是太上皇洪福。”
“院首言重了。”蔺无尘语气疏离,像个外人而非同僚。
蔺无尘朝向端坐椅子上的南宫聿揖礼,看样子是告辞之意。
“皇上文韬武略,无尘自愧不如,故而请辞。”他从不觉得云瑶的死,能蒙混过南宫聿,没有过多言词,心照不宣何必多言。
听到护国的话,张院首手中救太上皇命的药差点摔地上,殿门口跪着的丞相等肱骨之臣震惊不已。
护国言下之意,只效忠先皇,南宫聿他不伺候。
朝臣怯生生的瞧南宫聿,皇上会不会把蔺无尘冰封或一剑劈死?
蔺无尘辅不辅佐,南宫聿不在乎。
“本王尚未登基,请辞找他。”南宫聿瞧一眼榻上燕浔,凉凉地说。
这么称呼自己父皇的南宫聿是千古第一人。
南宫聿的眼神冰寒如刺,分明是心有怨气,蔺无尘无奈,恐怕要逗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