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暗处势力混入京翎营救燕衍,甚至隐匿皇宫,恐危害皇上。”蔺无尘观察着燕浔的表情说。
皇上安危不容有失,安顺心颤巍巍的,见皇上取笔的手放下,赶忙将写圣旨的锦卷收走了。
“还是先生思虑周全。”皇上沉思过后,容颜浮上浅笑。
安顺也乐了,多少日子皇上未展颜,连柔妃来皇上仍是无精打采,没说上几句话。还是护国有办法,三言两语将困扰皇上的难题解了。
“以先生的意思,顾家的处置该当如何?”燕衍不定罪,顾家勾结叛党之罪无从说起,顾家与燕衍同流是事实,绝不可能无罪释放。
“自然也当缓一缓。”可不定罪长久禁足说不通,蔺无尘又说:“先定为嫌犯,只收押直系,不牵连族人。”
皇上思考着,点点头,“安顺,去审刑司传朕口谕。”
“是。”
“皇上,戚语臣求见。”宫人进大殿禀告。
燕浔恍然想起,昨日戚语臣用瀛州文坛第一的令牌呈上一份请见折子,他允准戚语臣次日退朝后来御庆殿,“让他进来吧。”
“是。”宫人起身退出大殿。
“臣……”蔺无尘想告退。
“先生与朕一同听听吧。”燕浔先开口。
这位戚丞相的嫡孙虽未入朝,但年纪轻轻就成名整个瀛州大陆,在众文人志士中声望极高。为表朝堂对有学之士的重视,他曾赐予戚语臣一张令牌,允准他觐见参奏。
两年来他从未用过令牌,今日突然觐见不寻常,令蔺无尘旁听,若遇难事也可帮他挡一挡。
“是。”蔺无尘了然,淡定坐下。
不多时,殿门口走进一人,淡蓝色长袍,玉带加身,头戴银冠,青丝顺垂,气质清流儒雅。
他走到殿前,叩首在地,“戚语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燕浔看着戚语臣,眸光中有一丝审视。
戚语臣起身,朝蔺无尘揖礼:“护国安。”
“戚公子不必多理。”蔺无尘抬抬手,彬彬有礼。
“戚语臣,你见朕所为何事?”皇上开门见山。
戚语臣没立即说,又瞧一眼蔺无尘,皇上的声音就传入他耳畔,“先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是。”他请求的事情早晚要公开,蔺无尘来燕瀛不久,先让他知晓应无妨碍。但戚语臣也不是全无顾虑,凤云瑶在庆康宴上解了蔺无尘的棋局,蔺无尘对凤云瑶应该印象颇深。
这样想着,戚语臣小心翼翼道:“皇上,语臣已过弱冠,常言道,成家立业,请皇上为语臣下旨赐婚。”
燕浔浓眉蹙下,成婚此等大事竟独自来请旨,十之八九是戚丞相不中意之人,戚语臣这是用他做挡箭牌呢。
“与谁赐婚?”能不问燕浔一定缄默,但话到此处他不得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