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答应了陈立德提出的条件后,这队探子被放进了使团营地,忙碌着收拾行李的使团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这帮面相不善的不速之客。
这帮探子没有辜负他们恶劣的名声,把整个外营都翻了个底朝天。
“内营和中军你们可以进去,但营帐不能进,里面都是女官,官员的帐篷,还有使团存放国礼的地方。”
陈立德见这帮探子要往内营闯,拦在了他们身前。
“陈大人,这样我们的差事还怎么办?”
“让你们搜外营已经是本官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这内营和中军可不是你们随便可以胡来的地方。难道景国军营的中军你们赤衣卫也能随意进出不成。”
“...........这”
探子头目无言以对,阴冷的看着陈立德。
“我怀疑那些贼人就藏在里面,陈大人要包庇贼人吗?”
“这位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啊。内营可住着副使青阳将军,还有一众女官,冯大人,我梁国使团愿意配合你景国,但不代表你们可以胡来,我梁国国体不要了吗?”
陈文德面上已现怒容,再好的涵养也容不得别人蹬鼻子上脸的羞辱,他陈文德出使景国,代表的可是梁国的脸面。这小小探子头目着实嚣张的可以,仗着淮王的腰牌,不仅把整个外营翻了个遍,最后竟然还要求内营营帐,他要是还让步,整个使团正使也不用当了,回去肯定会被下狱治罪。
“我可没说过青阳将军是贼人的,我只是说要进将军营帐检查一下,万一那伙贼人躲在了将军帐里呐。”
那头目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老夫早听闻景国赤衣卫权倾天下,景国官员不怕新女皇只怕赤衣卫探子,老夫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的夸大之词,亲眼所见更胜耳闻啊。连一国使团也敢羞辱,真不知道你们赤衣卫还有啥不敢干的。”
陈大人不无讽刺的说着,看看了冯郎中一眼,眼中充满了同情。那探子头目也不多解释,没那个必要。王爷可是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都一查到底,出了事由他兜着,那还怕个啥。
“冯大人,这事儿要不淮王或女皇亲自来,否则老夫绝不答应。我使团女眷众多,如若让这些胆大妄为之人肆意检查,我梁国脸面何在,这可不是小事,冯大人应该知道轻重吧?若是你们来硬的,我使团上下也不惜为了梁国拼死一战,你们可想好了。”
别看陈立德平日里一副笑眯眯老好人的模样,真要触及了他的底线,这老家伙发起怒来也是很有一番威势的。
眼见事情要糟,冯郎中赶紧把那头领拉到了一边小声合计,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周边各国要怎么看景国,景国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形象岂不毁的稀碎稀碎的。
那探子头领也是骑虎难下,他又不傻,这事儿要是闹到那个使团正使说的程度,别说是他淮王,就算女皇也兜不住,两国大战必会因此再次开启。
“哼~~王爷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那头目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去禀告淮王,请淮王亲自来一趟。这个天大的锅他一个小小的探子队长确实背不起。恨恨的看了一眼陈立德,探子头目带着一众喽啰快速的离开了使团驻地。
“冯大人,耽误了行程,这个责任要你来负了。老夫正好清闲一日,哎~~~昨日赶路,颠的我这老腰现在都疼啊。”
陈立德扶了扶老腰,戏谑的向一旁脸色铁黑的冯郎中说道。
“这帮该死的探子,想害死本官吗?本官要参他们。”
冯郎中恶狠狠的说道。
陈立德没在搭理冯郎中,径直回中军大帐了。
“方大人回来没有。”
刚一进中军大帐,陈立德看了看左右,而后走到后帐,那女官已在后帐里等候。
“回大人,方大人刚刚回来了。”
“好!平安回来就好,到底怎么回事?事情败露了吗?”
那女官大致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立德。
“好小子!!胆子够肥的!怪不得赤衣卫跟疯了一样。他这是捅破天了啊,要是被当场抓住可就难办了。”
陈立德没说出口,被抓现行可不是难办那么简单,事情性质太严重了,秦牧玄有很大概率会被放弃掉,梁国不可能付出巨大代价去把他捞出来,发动战争更不可能,梁国国内现在问题多多,一时没有多余力量发动南征。
“方大人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如何?”
“方大人现在还在运功疗伤,性命应当无碍。太医说方大人外伤没啥大碍,但内伤颇重,五脏移位还有内出血,好在方大人武力强横,身体非比常人,一般人早死了。但就算如此太医说没有一年半载也很难恢复。”
“哎~~~好在有惊无险,到底是年轻啊,闯了祸还得老头子来善后,太医不知道方大人身份,你去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让方大人尽快恢复。”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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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施了一礼,从后帐撩开帐帘退了出去。
“大人,有事禀告。”
陈立德刚走回前帐,一个兵士在帐外禀报道。
“什么事?”
“景国淮王到了,冯大人请您去前营迎接淮王。”
陈立德老眼猛地一睁,这怎么可能,惠州城离此可是有半日路程呢!淮王亲自来了,事情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