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被迅速松了绑,两个壮汉搀扶着他往地牢深处走去。
“来人,带下一个。”
地牢里又传出了一阵哭闹惨叫。
行动署公事执房里,一个白面长须中年人背着手急躁的走来走去。
“废物,废物!”
那白面中年人转了几圈,指着一个猥琐的人破口大骂。
“你他妈平日不是吹嘘审讯手段了得嘛,整整一夜,你就给我审出这些东西,你自己看看,这都是啥,都是啥?.......和越王小妾私通,右相隐没田产,周大将军克扣军费,你他妈也敢记录下来,你长脑子没有,不怕被灭口吗?你不怕,老子还怕呐。这玩意是能记的吗。”
那个猥琐的探子低着脑袋,一声不吭,任由满天口水给自己洗脸。
“重审,都重审,这些玩意赶紧销毁,本官就当没见过,你自己想办法封口吧,封不住就自求多福吧,老子帮不了你,老子自身难保。滚!!赶紧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那猥琐的探子屁滚尿流的滚出了公事执房。
“大人,莫生气,好歹这次还是有很大收获的,内奸也清除了,咱们给上边也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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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百户在一旁劝慰快要气炸了的公事大人。
“查不出梁国在城里的布置,他们要做什么咱们到现在还一点眉目没有,这些小鱼小虾有啥用,出了事,后果有多严重,你我都清楚。”
陆百户无奈的抿了抿嘴,那个暗中进行的计划就像一颗小火星,随时都会引燃整个建筑,他们知道有,但就是查不出那个火星在哪,只能坐等火焰燃起连带他们一起烧死。
“大人,要不赶紧给京城飞鹰传书吧,好好认错,让提司大人给出些主意,兴许还有转机。”
“哎~~信早就放出去了,是死是活,只能等了。哎~~指挥使大人要还在就好了,他老人家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提司大人到底太年轻了,也不知能有什么好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哎~~~只好如此了,不过那几个人怎么办,他们绝对问题不小,只是一直没能撬开嘴。”
“能怎么办,拖着呗,拖不住就只能放了,还得我豁出老脸给人家赔礼道歉,人家原不原谅还两说呢。”
“这么严重吗大人,咱们赤衣卫不是天子直属吗,用得着这么怕他们吗?一州公事给赔礼道歉还不知足吗?”
“哎~~~老陆啊,你也是咱赤衣卫老人儿了,你应该清楚的。对,没错,咱们是天子亲军,道理上咱们谁都可以不鸟,只听陛下的命令。可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地方上这些头头脑脑咱们哪个惹得起,就算咱们真不给他们面子,这些人给你来个阳奉阴违,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以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咱们绝对是寸步难行,啥都别想干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陛下也要顾及这些人,不能肆意胡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汉王是怎么没的,陛下为了搞倒他花了多少心思,冒了多大风险,最后还差点翻船了。帝王尚且如此,咱们算个屁啊。薛家,沈家,越王,右相,哪个不能把咱们轻易捏死啊。哎~~~这次也是我鲁莽了,本想豁出去搞到真凭实据的,那里知道这些势力鼻子这么灵,咱们一动手,他们就来了,一点时间没给咱们留。”
“是啊,这些人反应未免太快了些吧?会不会是暗地里那些人提前给他们透了信啊。”
“肯定是,这个沈家四公子昨天赶到的江都城,四百多里啊,一天就赶到了,急着投胎吗?居然跑来要和梁国使团那个混蛋谈生意!他沈家敢直接跟梁国官员牵扯,胆子大到没边了。还有那个越王管事更是离谱,千里迢迢赶来结交梁国使团顺便来查账,你信吗?他越王不怕私通外国吗?都不加掩饰了!!好像都在等着我们行动一样,咱们一动他们就一起跳出来。妈的,欺人太甚。”
林公事红着眼睛大声怒骂道,这几日的压抑都快把他给逼疯了,自打梁国使团到来,他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哎~~说什么都晚啦,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人吧。烫手啊,放不得,打不得,还得好生伺候着,都是大爷,咱们都成奴才了,兄弟们怨气很大啊。”
“开导下兄弟们吧,没办法,都是我这个公事不好,连累大家了。”
“不...不,公事大人,咱们行动署上下一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兄弟们只是发发牢骚,可从未质疑过您啊。不是咱们无能,是敌人实在太狡猾了。”
两人又是一起叹气,相顾无言。
“阿嚏~~~阿嚏~~”
秦牧玄叼着草茎骑在马上,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打的眼冒金星,鼻涕泡都打出来了。
“妈的,谁在背地里议论老子,鬼鬼祟祟背后伤人,让老子知道是谁,定要他好看。”
拿出手帕,擦了擦鼻涕,秦牧玄恶狠狠的说道。身旁的冯郎中捂着嘴,憋笑憋得好辛苦。
“亏心事干多了吧,惦记你的人恐怕不少吧。”
此时惦记秦牧玄的人还真是不少,大江两岸到处都是,就连极北草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