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越说越是兴奋,黑衣骑士越听越是紧张,间或还拿出一块肉干递给了老头,老头自然而然地接过,一遍嚼一遍继续有节奏地讲述着。
“老头,你讲的真不错,有这本事真该去茶楼说书。”
提到这话头上,老头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
“官爷真是好眼力,小老儿正是个说书人。但逢家乡遭了灾,只得背井离乡,想着进到城里说书混口饭吃,哪里知晓沿途所有城镇都不让进去,我们只能一路向京城走,乡亲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小老儿走到这里硬是走不动了,所以本想着能在这茶肆里面说书过活,可人家就是不要。不过,后来才知道这茶肆居然是个贼窝。看来老天爷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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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红了眼眶,整个人都缩了下去,就像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
黑衣骑士听完心里头没有悲伤,只有烦闷,郁气。
“再往前走那是死路一条。这些吃食你先拿去。”黑衣骑士喃喃着,将皮袋里所剩的食物悉数递给了老头,沉声道,“你我也算有缘,我便为你指条活路。吃饱了你便动身去业城,守城的不让进你就给他们看这个。”
说着黑衣骑士一把撕下了一边袖子上的银标识交给老头,“给他们说你要找颐草斋的郑半仙有要事,他们就会放你进去的。记住了吗?”
“记住啦!谢官爷,谢官爷。”
黑衣骑士在附近查看了下前几日战斗的痕迹,而后翻身上马,一骑绝尘朝着业城方向急奔而去。
“孙儿啊,我苦命的孙儿,你若能再坚持一下也好啊。”
老头呜呜的哭泣,朝着那骑士奔去的方向伏倒于地。
坏了,坏了......主公啊,您又疯魔了,您可千万别再疯一次,不然......”
那黑衣骑士一路急奔,呼啸的狂风吹落了他的兜帽,露出的竟然是胡一刀的面容。
朦胧中,秦牧玄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
“兄弟,没事别再叫醒我了,力量积攒本就不易,你别总去惹是生非,安分两天吧。我要修行了,你好自为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秦牧玄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又不知睡了多久,秦牧玄梦到了很多事情,那些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会在梦中重现,明明是有关上辈子的事情,可不知怎的总感觉那么陌生,那么平淡,再不做梦怕是快要忘记了吧。
上辈子的世界,家人,朋友,生活的地方。似乎都逐渐离自己远去,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已经发生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恍如隔世的感觉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可能完全忘记上一世的过往,有时间一定要记录下来,不能白活一场啊。
“他睡多久了?”
“三四个时辰了吧。”
“这家伙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
“不能说?那就算啦。等他醒了,我自己问他。”
“这些该死的无相宗的人,等会儿砍了他们!”
“大师姐,别冲动,掌门真人已经去找他们算账了,掌门真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无相宗的人不会好过的。”
.........
“这小娃就是你文师叔的徒弟?”
“长得还怪俊的,跟个女娃似的。”
“啥?易容啦!擦喽,赶紧擦喽,老夫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啥?不能暴露身份......”
“擦啦,待会再补上不就得了。”
......
“哎呀,这就是这小子真面目啊,你女娃易容的本事了得啊,老夫刚才一点也没看出来。”
“本就生的俊朗,你说说,这面容多有大丈夫的味道,为何偏偏要整出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样?”
“这小子资质不得了啊!!老夫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有三股截然不同的真气。”
“三股?!”
“对啊!”
.........
“或许旁人不易察觉,老夫不会感觉错的,有一股特别的微弱。”
.......
“一个中正平和,也最为强大。一个古怪的很,嗯......要如何形容呢?古灵精怪皮的很,滑的像个泥鳅。那个最是微弱的给老夫的感觉就是阴冷,就如一只隐藏起来的凶兽。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
吵死了!仿佛身处一处刚开张的限时促销的大卖场,一群人叽里呱啦的叨叨个不停。秦牧玄再次翻了个身。
还有没有公德心啊,还让不让人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