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从京城出来时,身上可带了八千多两银子,你跟我说没钱了,啥意思!”
秦牧玄一边招呼着众人回到茶棚,一边咬着牙,压低了声,质问千面姬。
“大人,您又不记得啦?”
记得什么?秦牧玄蹙眉侧眸扫过千面姬,意思是明知故问,没见老子烦着呢,还不快说!
“......”千面姬敛了笑,嘴角抽了抽,心中忐忑,生怕再惹这主儿生气。她小心地示意秦牧玄附耳过来,秦牧玄狐疑地俯下身,凑近千面姬。
“大人,银子可都是您自己花的呀,事情是这样滴.......”
千面姬斟酌字句把另一个秦将军拿银子充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牧玄。
我靠~那个败家玩意儿!钱好挣吗?他倒是大方,说送就送,每人一千,是咋想的,这钱都够本将在京城买套房子了。
秦牧玄气得一蹦三尺高,心疼啊,心口霍霍的疼。
秦牧玄诘问道:“千面,你当日为何不拦住他,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他挥霍这许多银两啊?好歹也给爷留点儿。”
他舔舐上唇,眼含热泪,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大人,你可错怪奴家了。”千面姬满腔委屈地说,“奴家真的是极力规劝,可不成呐。当时您犟得很,跟头驴似的......”
千面姬掩住口,抬眸探视秦牧玄的神情须臾,改口道:“大人,奴家可不是在说您哈,奴家真劝过,劝不动,那个秦将军吼起来,响雷似的,奴家害怕。”
现在她还是很害怕,因为眼前的男人犹如一头蛮牛喘着粗气,忍耐地侧耳听着。
“他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千面姬由于惊恐,声音愈发消散了。
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那个技能以后老子打死也不会再用,再来一次非破产不可。可事情的确是自己干的,怨不得别人,这次老子认了。
眼球鼓着鼓着,粗气出着出着,秦牧玄有颓废地缩了回去。
不过......秦牧玄俯首微睨向千面姬,低低地唤她:“千面,”
千面姬脊背一紧。
“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坚决不执行那家伙的命令,就说是我说的,明白吗?放心,爷给你撑腰,谅那家伙也不敢把你怎样?”
撑腰?到那时,你便睡死过去了,老娘我找谁给撑腰。千面姬心有不平,一脸哀求之色,那双纯真的眸里起了一层水雾。
“大人,您最清楚那人的脾性,只怕您这是想要了千面的命啊。”
这个家伙都奈何不了的角色,只找我这可怜的小女人顶缸,这是何道理!
秦牧玄根本就没打算讲啥道理,摆出了一副地痞恶霸相,不耐烦道:“就这么说。下不为例,办不好唯你是问。”
千面姬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现如今咱们还有多少银两?”
“您剩下的,再加上奴家身上的,估算还有六百两出头。”
“足够,”秦牧玄挑起半边长眉,瞧着千面姬片刻,缓声说,“回头你与他们说说,少点两个菜不就得了。”
你怎么不亲自去说。千面姬欲哭无泪。
见着千面姬一脸震惊的模样,秦牧玄面容线条回缓,哄小孩似的,放柔了声音道:“你不了解,越是清纯的女子,说出来的话就越是管用,男人都听得。”他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眨了眨,千面姬心跳似漏了一拍。
“笑一个......嗳,这就对了,走,回茶棚。”说完,推着一脸不情愿的千面姬向着茶棚走去。
一队马队顶着烈日一路狂奔地驶了过来。
马队到了茶棚附近慢慢减速,从马上下来了十几个人,各个神情倨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掌柜的,安排酒菜,我家大人有要事,吃完还要赶路,耽误了小心你脑袋。”
来人中一个人领着两三人像是大爷模样的横着就进了茶棚,刚一掀帘就皱起鼻子嫌弃地在鼻间扇了扇。
那掌柜颤颤巍巍地上前应答:“这位官爷,不巧,小店客满了,大人能否在院外将就一下?”
掌柜心里那个苦,今儿个恐怕不宜开张啊,怎么都遇到的是这般难缠的客人。
“让爷在外面凑合......说什么呢!你老不死的怕不是活腻了吧?长点儿脑子,让这帮穷酸鬼都给爷滚出去!!”
那领头的人睥睨地扫视茶棚里的人,拿着刀鞘拍着老掌柜的肩膀一脸不屑地说道。
“可是,官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