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紫妍拿出白铜烟杆,她摩挲着细长杆身点燃了烟锅。那日那个和煦的笑容,那句温言软语,如幻听一般在耳边响起。
“不要再吸这影响精神的烟了,对你的身体很不利,凝月姑娘,言尽于此。”
多管闲事。管好自己吧,窃以为凭你的才智总能置身事外,没想到小小的猜忌便把你投入昭狱。紫妍将烟杆叩灭在塌沿,缓缓置于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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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心报效的梁国又是怎样对你的!皇帝老儿也是瞎了眼,这等把戏分明漏洞百出,怕是假装看不到吧。女皇陛下又是何等睿智,你怎能逃出她的这盘算计。也好,凭你如今的处境唯有来我景国才是生路,到时我便与你一同回去。
紫妍思绪万千,出神地在憧憬着未来,她深信,以女皇所制定的连环计划会导致梁国国内掀起一场内乱,加之外敌,梁国朝廷会被突如其来的内忧外患搅得焦头烂额。
“小华。”
“姐姐,有何吩咐?”
一名青衣女子走到纱幔前,对着纱幔微微一扶。
“你去叫朱雀过来一趟。”
“好的,姐姐。”
那女子怯生生地施了一礼,缓缓退了下去。
“哎~~胆子太小了,难成大事,小霞,始终,无人能与你相比。”
紫妍眼神微瞟远处窗户,轻蔑地哼了一声。
青衣女子走出房间,走道拐角处一个人影一闪就消失了。
“王爷,他们要行动了。”
渠山附在冀王耳边轻轻说道。
“哼~~这帮狂热的邪教疯子,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怒气在冀王脸上只停留一瞬,他倏然静了下来,露出个玩味的笑,道:“也好,不枉费我冒险动用人脉把路线图搞出来透给他们,这个天下还是越乱越好。”
“是的,王爷。”渠山搓着手说,“对了王爷,秦将军家来人了,恳求您能想个法子把将军弄出来,您看......咱们该如何应对?”
冀王瞥了一眼一脸谄笑的渠山,说:“应对什么,咱们不应对,就让他好好地在昭狱里呆着吧,这小子要是出来了,咱们哪来机会啊,天下还怎么大乱呐,他那支宁北军就在京城附近,现在群龙无首岂不更好?”
“可是,皇爷,那美人酒怎么办,您看,您那存的酒可不多了啊。”渠山句句在理,话说得中肯。
可话到冀王耳中,眼见他脾气骤然飙了上来,“本王说让他呆在诏狱,他就得好好在那儿等着,等到走投无路,自会来求本王,到时别说美人酒,就是秘方也能弄到。银子自然好,可这天下更好!”
说着他睨了眼渠山,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我说渠山,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王爷,我哪敢收什么好处啊,王爷明鉴。”
渠山心下一凉噗通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好啦好啦,起来吧,瞧你那点儿出息,收了就收了,本王也没那么小心眼儿,你收好处,他的人才会觉得你会为他们办事,收就对了。”
“饿~~~~王爷明鉴,渠山真没收。”
“好了,本王信了。”
冀王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渠山赶紧起来,看着心烦。
“再让咱的人添把火,烧得越旺越好。这秦小子肯定不止走了咱们一家的门路,万不能让他脱罪,这小子手里有不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懂吗?”
冀王一口饮尽手中美酒,美美的出了口酒气,这美人酒当真天下第一酒。
“小的明白了,王爷,小的这就去办。”
“嘱咐下去,别干的太明显,多动脑子,别跟杨御史那个傻瓜一样让人当刀使了。”
渠山点头哈腰应是,“王爷英明,小的明白了。”
天色近晚,那天空仿佛流血的伤口殷红一片,永安城繁华初上,灯火渐亮,一阵风掀起一夜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