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玄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嚼着干果,瞥向窗外人来人往,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夕阳下拉风的大彩车在街道中央行驶着,引来了一路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元峥兄啊,今日怎么有空邀约我等去栖凤楼了啊?”
严安霖有些好奇,听父亲说这秦牧玄整日入宫,要忙活到皇宫落锁才出来的,今儿怎么有瑕请几人出来玩?
“是啊,元峥兄不会是想那凝月姑娘了吧。”
王谦这个老色批,对那日未能一见的花魁依旧心心念念。
“自打那日元峥兄大出风头后,至今也没人能打动那凝月姑娘,使她一露真容啊。元峥兄,你是不知道,吴白公子每日都去栖凤楼,连做了数首诗词,都未打动凝月姑娘,可那小子仍不死心,依旧每日必去,今日咱秦大才子又要出山,那小子铁定没戏了。”
秦牧玄那日的一首凤求凰,至今已成为京城文坛的一段佳话,顾大家更因此曲名噪京城,连皇宫大内都特别邀请她去教授琴艺。
“哎~~对了,元峥兄,明日你家举办水陆法会,可想着给我们几个兄弟留个位置。”
纪明正想起了明日的水陆法会,现在这个法会也在京城权贵圈里出名了。细想想看上次妄戒大师举办法会还是......十年前的事情,这十年间,妄戒大师再未出山做过任何法事,记得上次是为着那战死在北方的将士超度亡魂的法事。
今次破天荒为了一个四品将军家宅驱邪却肯出山举办法会,实在奇哉怪哉!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城权贵圈都为此事沸腾了。人人都为能一睹法会盛况而找尽门路,挤破头也想能进入法会一观,一时间洛阳纸贵一票难求。
“那还用说,几位兄弟明日尽管来就是,礼物啥的千万就别带了,咱们是兄弟,那样显得外气不是?”
一谈到能收礼的事,原本精神不济的秦牧玄来了精神。
秦牧玄在外面瞎开空头支票,他没问清楚,这水陆法会可是有人数限制的,明日看他如何收场。
不过,秦魔王那脸皮厚如城墙,相信他也不在乎,临时加坐,站票啥的他信手拈来。
车厢里几人一时只能尬笑以对。
“几位兄台,今日只管消费,都算我帐上。”
秦牧玄豪气地对着几人说道。“切~~”一旁萧羽墨冷哼一声。
“那就多谢元峥兄了。”
“元峥兄大气。”
“对了,元峥兄可定了座位,自打这栖凤楼名声大噪后,座位那是愈发难定到了。”
王谦前几日也曾让他老爹给找门路在栖凤楼定个坐,被他老爹一阵数落,说你小子看我这张老脸值几个坐,拿去定就是了。弄得王谦在一众纨绔之中好没面子。
“仁玉兄,放心,今日我早就定好了坐,尔等只需尽情玩乐便是。”
“好!元峥兄都安排如此妥当,我等还有啥好说的,尽管造就是!”
“对极,可劲儿造,别给我节省啊!”
秦牧玄暗暗为冀王默哀。
谁让你丫的找这么个地方见面的,自家产业,王爷不心疼......
彩车一路急驰,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栖凤楼,彩车停稳后,几人鱼贯下车。
“我草,这车好眼熟。”
彩车旁,停着一辆硕大豪华的“房车”。看样式与那日陆白脸乘坐的车差不多,个头好像大了一圈,而且细节更加精致,花纹更加繁复,很多位置都是鎏金的,单论华贵比陆白脸那辆强出几个档次。与之相比,严安霖的彩车就像是马戏团卖艺的花车一般。
“云泥之别”此刻秦牧玄深刻理解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这是谁的车啊,如此华贵,不怕逾制吗?御史们都是瞎的吗?”
秦牧玄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向身边几人询问。
“元峥兄,御史瞎不瞎我不知道,但见到这辆车,他们就真的会装瞎。”
“哦?此话怎讲,这不会是皇家的车吧!皇家人敢来这种地方?”
“别人不敢,冀王敢啊。”
“我草~~你说这是冀王的马车。乖乖~~牛逼啊!不过,咋就有些像陆白脸那辆呢?”
秦牧玄忍不住抚摸了一把马车鎏金的车门。
“陆白脸那辆本就是为了制造这辆车而试制的一辆,冀王最宠爱的妃子就是陆白脸的小姨,一阵儿枕边风过后,那辆试制品自然便赏给了陆家。这就是那陆白脸整日驾豪车还没御史弹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