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一身昨夜丛迩君给打理平整的武官服,精心洗漱了一番,带好官牌文书,还戴上了香囊,镜中的秦牧玄很端正,从未有过的端正。
一切安排停当,吃完早饭,秦牧玄带上小钱和林富贵就出了开元楼。
面对宽阔的长街,看着早起的来往商贩,秦牧玄只觉两眼一抹黑,这偌大的京城衙门朝哪开自己都不知道,最好有个当地人做向导,别一头摸到皇城去了。
那几个家伙.....秦牧玄摸了摸后脑勺,想起了昨天一起喝酒的几个狐朋狗友,想来还是算了,估计不睡到日上三竿,那几位是休想起来的。
要不回去,找胡一刀带路吧?进了京城后,秦牧玄就让胡一刀尽量遮住脸面,那厮也是有自知之明,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万不得已还是别叫他一起去了,搞的跟做贼一样。
“官爷,官爷,您是否要找人带路啊?”
正当秦牧玄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墙角蹲着的一个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短衫,整了整衣冠,就靠近了站在开元楼大门口半天的三人。
“嗯~~你是何人?”
自打那人盯着自己三人,秦牧玄就察觉到了。实际上他刚出门就察觉到不下三处地方有人在盯着自己。体质特殊的秦牧玄有远超同阶武者的敏锐灵觉,这一点就连身为武尊的萧羽墨也大为佩服。
“小人何顺,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何三。是这永安城土生土长的老京城了。家中无恒产,小的无手艺,只能干这京城知事一行了。恕小的无礼,一看官爷就是外地进京述职或者赶朝会的。对这偌大京城摸不着门路,小的可以帮官爷解忧,官爷若是满意,赏小的三瓜两枣的就行。”
靠~~说这么多就是个土导游啊。不,古代叫这种人啥勒?.....帮闲。
说话这空,又围上来两个帮闲,纷纷介绍起自己开始拉起生意来。
那何三自是不乐意,还讲不讲规矩了。眼看几人就要拉扯起来。
“好了,安静点,再吵本将军一人赏你们一刀背。”
秦牧玄故作凶神恶煞,几人立即闭嘴不敢吭声了。
“就你了,那个什么......何...”
“何三,官爷,小的何三。”
“行~~就你了,跟本将走吧。”
“好嘞,谢官爷赏识。”
何三摇着尾巴跟在了秦牧玄身后,临走时还侧目怒视了一下刚刚那二人。
“敢问大人是不是要去兵部报备?”
“当然,前面带路吧。”
“是,大人。”
何三殷勤地引着三人走在永安城宽阔的大街之上。
“敢问大人身居何职?哎~~可别误会,小的没别的意思,如今干这行已多年,小的也略通晓些衙门里的章程典故,知晓了大人的官职和来京事由,也可为大人参谋一二啊。”
何三一边引路,一边谨慎地询问,耐心解释,时不时还瞥向秦牧玄,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本将乃镇守北方的宁北军将军,此次入京是接圣旨入京面圣的。”
“你...您是宁北军的将军,秦将军吗?”
何三听罢,顿时大惊。
“正是本将,有啥问题吗?你认得本将?”
“没...没问题,您在京城可谓家喻户晓,镇北军大捷传到京城,整个京城着实热闹了好几日。立了首功的宁北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何三显然有些激动,搓着手嘿嘿笑道,“真没想到,我何三能有幸给您领路,小的先前见将军年轻,出门又没骑马,还以为是外地来的小武官进京求官来着,真没想到啊。”
“将军大人,您这事就简单了,只需到兵部武选司找郎中大人报备即可,有了您这兵部直发的文书,不必走旁的门路,可省下好些银两与时间呢。”
听闻此处,脑海中隐约浮现一人,那是脑袋负伤的陆白脸。秦牧玄闭了闭眼睛,只想捂脸,真是冤家路窄啊。
秦牧玄似叹气般轻哦一声,颔首苦笑道:“原来如此,兵部武选司郎中......”
七转八绕,走了好是一会,一行人走到了一条宽大的街道上。街面上来来往往的有不少送权贵的轿夫和骑着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