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太守不止是春风楼的东家,他也是对街的宝元赌场的东家,就连我的酒楼,陈百户的金店都有陈太守的股份,包括这随州城附近四乘的良田也属于他的产业。其它产业明里暗里的或多或少都有牵扯。我夜影司基本都有记录。”
苏千户详细列举了陈太守的庞大家业。
“我靠!这么有钱!”
秦牧玄听完后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说这陈太守富可敌国夸张了,但说他是一方首富绝对没问题。
“我说秦兄弟啊,你不会是想凭借这个扳倒陈太守吧?这恐怕不行的,陈太守能做到这太守之位,朝中无人肯定是不行的。加之这封疆大吏没些把柄握在皇上手里,当今圣上也是不放心的。只要不搞的天怒人怨,扯旗造反的程度,朝廷还是能容忍的。陈太守暗地里的勾当不好说,这些明里的产业朝廷、皇上心中都是有数的。”
苏千户劝说秦牧玄打消用这个为由扳倒陈太守的计划,这样只会把恩怨搞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兄弟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道理,但要是加上蓄养匪寇,通敌卖国呐,够是不够?”
秦牧玄掷地有声地搬出了杀手锏。
“什么,蓄养匪寇,通敌卖国!真的吗,我们夜影司怎得一点儿也没察觉出?若是罪证确凿的话,他陈贯一就算是王爷也死定了。”
苏千户听完,眼中也是金光一闪,但还是谨慎地再次确认道:
“这可玩笑不得,可有实证?那可是太守啊,封疆大吏,没有确凿证据是绝对不行的。”
“苏老哥,实证我现下确实没有,但我能找到实证。这不,还得要苏老哥配合我了。”
“此话怎讲?”苏千户多少有些失望。
“白日里我大闹春风楼的事情,老哥已知晓了。那被我救出的女子乃是我的青梅竹马,她本是大渝村良民,是被山匪掳掠去,卖到春风楼的。大渝村的事,苏老哥知道吧?”
“知道一些。”苏千户肯定道。
“我接到渔阳县夜影司的情报:山匪曹天王杀大渝村村民二十余口,掳走一人,但蹊跷的是那大渝村不是富裕村镇,村民都是务农为生。山匪劫掠不到多少财货,更何况还残杀村民,曹天王这么做是坏了规矩的。难道这曹天王和太守有关?”
苏千户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秦牧玄趁此机会给苏千户分析了此事的疑点。
“老哥,我来告诉你,那个曹天王就是冲着我的青梅竹马去的,之所以见人就杀,那是因为我大渝村里的农户多是世代军户出身,大多手里都有些本事。他曹天王想要虏人只得出此下策。还有一点,这曹天王在干下这票买卖前应该还不是山匪吧,曹天王是刚立的名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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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都能说的通了,那个曹天王之前就是个独来独往的江洋大盗,立了杆子后干的第一票大买卖就是屠杀大渝村。原来就是为了掳掠一个人,为了一人屠杀一村!真是丧心病狂啊。”
苏千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那青梅竹马被卖到春风楼里就一直藏着,找专人教她琴棋书画,然后要送她入京伺候京中权贵。”
“明白了!劫掠民间美女供京中权贵玩乐!怪不得这陈贯一一路平步云青云,从一介县丞一路坦途的升至一方太守,难怪这些年我随州时有发生女子失踪案件,且案件最终都不了了之。我亦因此事被上官斥责数次,原来如此啊。”
苏千户豁然开朗。
“有一方太守护佑,你能查出结果才有鬼了。且我猜那太守行事极为谨慎,每每发现目标皆小心探查,能骗则骗,不能骗的则抢。即使行那强虏下策,也是要换个新名号,寻个新头目做事。所以你夜影司才一直一无所获。我想那个曹天王此刻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牧玄继续分析道。
“佩服啊,秦兄弟大才,心思如此缜密,真是盖世良将之才。”
苏千户不由得又是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