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外,小雨绵绵,雨水顺着屋顶的瓦片如纱帘般撒到地上,微冷地秋风飘入屋内。
而此时尤参领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直自诩智谋无双,是草原上少有的智者。即使面对梁国的一众军将,他在谋略上也是有自信的。可如今,在眼前年轻的梁国将领面前,却屡屡吃亏,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就好奇了,这景国......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能让你们如此为他们卖命?”
.........尤参领彻底地不说话了,连正眼也不敢瞧秦牧玄。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那景国命你们骚扰梁国多久?”
秦牧玄稍稍弯下了腰,扫了尤参领一眼。少顷,他轻轻拍了拍尤参领的肩膀道:
“明白了,看来我又猜对了。不张嘴不代表没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尤参领眼神呆滞,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秦牧玄从怀里掏出一片白绢,塞到了尤参领手里。
“拿着擦擦汗吧,好好保重身体,可别死了。你活着——对我,对你的部族都更有好处。你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来人呐,”
秦牧玄猛然大喊出声,低头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尤参领,命令道:
“把尤大人请下去,给他在宅子里安排最好的房间。找个好郎中好好给他瞧瞧。”
几个兵士慌忙抬着步撵过来,搀扶着颤悠悠的尤参领坐了上去。
“记得,好好照顾尤大人,他跟我们合作得很好,可是咱们的贵宾啊。”
尤参领眼睛猛地睁大,充满怨毒地回望着秦牧玄。
“放心吧,将军大人。”
两人抬着步辇,一人为尤参领撑伞,缓缓地走出了堂屋。
秦牧玄也面带和煦的微笑目送尤参领慢慢进入雨幕之中,至始至终尤参领都死盯着秦牧玄。
高高的随州城城楼,在秋日烟雨中显得格外得威严肃穆。
几支羽箭从城楼上飞了出去。
惊得城下一骑哨马,拨马往来路急奔。
“快快!把守城物资都搬过来放好,北凉军有可能很快就会过来攻城。如果他们有那胆子的话,哈哈哈~~~”
城头上一面大旗随秋雨飘扬着,旗面上写着个大大的‘秦’字。
一名右军将官在雨中督促周围忙碌搬运物资的军士。
一夜的厮杀,一夜的火光,吓得城中百姓个个紧闭门户,没人有胆子出来查看,生怕下一刻乱兵就会闯入家中,杀人劫财。
“当当当~~~~”一阵锣响回荡在街道上空。
“乡亲们,老少爷们儿们,梁国镇北军右军大将张将军,宁北军大将秦将军已于昨夜夺回了随州城。随州城重新回到了我梁国疆土。大伙儿别怕,自家大军对于百姓秋毫无犯。如有发现在逃北凉兵,举报者重赏.........”
“当当当.......”
城中各处都回荡着这般安民的宣讲。
路边的房门闪开了一条缝,楼上窗户掀开了一角,院墙上探出了半个脑袋。
当他们看到街面上来回跑动的确实是梁国军士时,老百姓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些了。
有几个胆大的,小心地从巷弄里摸到大街上,探头探脑地观察着来回巡逻的梁军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