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嘈杂的喊声逐渐远去,如梦似幻,秦牧玄觉得浑身冰冷,越来越冷,口渴的厉害,嗓子像冒烟一样。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爹,等等我,别走”一个小小的手挣扎着抓向那个高大的模糊的背影,声音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玄儿,玄儿,爹爹要出征了,不要闹了,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给玄儿带麦芽糖吃。”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黑暗、沉寂、冰冷。
“新娘出嫁啦,红鞋小步快跑......姑娘到新家,看那花轿在晃悠.....”
一群小娃娃簇拥着两个用手编成的简易花轿的男孩,上面坐着一个蓝裙头戴花环的可爱女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地望向这儿,捏着小花的小手伸到了眼前......此刻空气中弥漫着.......好香甜的味道。
小主,
低头看向沾满泥巴的小手,慢慢的收到背后。
泥土,花香,春风拂过稻田山岗。
“歇会吧玄儿,喝口水,歇会再练,一会还要下地翻耕呐,别累坏了。”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身影面容模糊不清,似乎在给自己递上一碗清水。
“好的,娘,我再练一会就歇歇去,娘你也歇会,你都织了一个多时辰了,你的眼睛不好不能过度劳累。”声音有些公鸭嗓,鼻音很重不是很好听。放下了手中柴刀接过了女人递过的水碗。
一抹模糊的曼妙身影一闪而过。
黑暗中似乎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奉国君谕旨冀州招兵两万,今招大渝村秦氏男丁一人,秦牧玄,周岁十六,令,即刻前往渔阳县制所报道,明日午时为限,逾期不到者以逃兵论处。”两个身着藏蓝色公服的小吏拿着一纸公文趾高气昂拿捏着嗓音念道。
“娘,你保重身体,此次北凉国入侵只是打打草谷,很快就会退兵的,儿子尽快回家,娘在家等儿回来。”声音有些熟悉,有些像自己的声音。
遗憾,不舍,黑暗中听到了一声叹息。
“敌袭,快起来,北凉军杀进来了!”、
“着火了,快救火啊,保护粮草!”
喊杀声、惨叫声、咽气声环绕四周。
“校尉被李阎王一刀杀了!”
“一起上干掉他,那个赤膊持刀的大个就是李阎王”
“小斌和刘楞头都死了,骑兵冲过来了,快闪开!”
“到处都是敌军,弟兄们拼了!不拼命都得死。”
狠厉、决绝、热血沸腾。
模糊的身影手起刀落,干脆利索,一连砍翻数人,一杆长枪从斜侧里捅入了腹部,单手抓住矛杆拉出长矛,视线模糊,奋起横扫一刀,那一颗脑袋飞起了老高,鲜血如注。
模糊的身影愈加模糊了。
“该死的杂种,杀我亲兵,老子剁碎了你。”赤膊虬髯大汉策马冲来。
模糊身影一个驴打滚躲过了略来的的长刀,顺势一刀上挑砍在了马后腿上,马儿吃疼翻倒在地。马上的虬髯大汉一个跳跃飞离马背,落地一个翻滚稳稳停住了,毫发无伤,愈发凶厉。
模糊身影看向自己右肩,那里鲜血喷涌,低头看了看腹部也是殷红一片,随即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
“轮到你上场了。”黑暗中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出。
一系列的影像如同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来回放映着。
“哦~这些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来残留的记忆,看来刚刚这身体的原主最后力战死了,恰巧我穿越过来占据了身体。这小子真够猛的,一人砍翻了六个还干掉了敌方的主将。”意识中秦牧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前世今生,笔耕不辍,刀光血影,前日文海今日沙场,世事无常,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