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泽手里卡片似的东西不就是她前一阵刚刚弄丢的学校食堂饭卡吗?
那阵是她刚刚得罪了娇娇,财政又吃紧,喝口凉水都塞牙的时候,弄丢了饭卡,里面还有刚刚存好的200元钱。
好像在那天给张总定完饭店之后就不见了。
那天发生了什么……
一切像老式胶片电影一样慢慢回放——快进。
伴随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画面,突然在某一张胶片定了格……
那天她预定好的房间离奇没了,然后她就遇见了没品男……从饭店离开的时候,她一气之下踢了一脚没品男的车……饭卡就不见了……
乌黑的眼睛逐渐瞪大,缓缓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俊伟非常的男人。
难道他是……
不可能吧,这个无巧不成书的情节她可不是太喜欢。
看着满脸写着这不是真的唐心,金泰泽目光笃定,声音深沉,“没错,我就是那天开着拖拉机的盲人按摩师。”说完,悠哉地欣赏唐心同学魂不附体的样子。
“是你?真的是你?”虽然已没什么悬念,但是她还是想再次确认这个不愿接受的事实。
看到不动声色的金泰泽,她顿觉自己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些愚蠢和可笑。
她伸出细白的手臂,用手遮住金泰泽的眼睛的位置,努力确认墨镜男和他的相似度,最后还是手臂颓然地垂下,接受这个有些扎心的现实,“还真是冤家路窄。”唐心撇撇嘴道,“所以呢?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赝品的?”
“第一次相亲见面。”金泰泽淡淡的说道。
金泰泽越是把这件事说得好似吃饭睡觉一样的平常事一样,她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他明明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像看戏一样,看着她像傻瓜似的表演着最不需要剧透的乏味情节。而且相亲那天她还居然刚刚见面就给他“跪下了”,想到这她不由得觉得脸蛋发烫。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从他一开始并没有当面揭穿她开始,直到今天的收购行为,全都是他有意为之。
“那,那上次去度假村你说的要看看是否真的合适——”唐心说着脸蛋不由得红了起来,她想确认到底他是不是真的要图谋不轨。
“只是想看看你说不说实话,”金泰泽把把玩的笔,随意往桌上一扔,一边嘴角扯动,眼神深邃,“没想到你还挺够朋友的。”回忆起为了逃避和他的亲密接触,她居然扯出了自己正好生理期的谎话。
唐心心里暗忖恐怕这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借口,却是姓金的小子这辈子听过的最拙劣和最搞笑的谎话了。不过当时还傻兮兮地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暗暗还赞了个自己反应敏捷呢……
额……
现在想想,自己就如同穿着新装的皇帝一样,在早就对一切了如指掌的人面前自鸣得意,实在是傻得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哎,真是人生蹉跎啊。
想到此,她不觉羞愤交加,“所以你就把我当猴耍啊?”
金泰泽一句话,顿时让小唐唐第一次觉得他俩不是一个段位的。
“你那么费劲心机地卖力撒这个谎,我要是不配合你,你该多失望啊。”浮上嘴角的笑意,虽然俊美,但在唐老师看来却是撒旦之吻。
一阵凉风刮过头顶,唐老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那你现在这么做是要干嘛?”既然早就识破了她的假冒伪劣身份,为什么还要把学校收购过来,难不成真的为了教育事业?她才不相信,“花这么多钱收购学校就是为了当面揭穿我,让我难堪吗?这成本也太大了吧。”
金泰泽沉吟片刻,道:“我只能将错就错。”
嗯?神马意思?刚清醒一点,她就又被弄懵了。
金泰泽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开口道:“我也是被家里一直安排相亲,每次和相亲对象接触都不过两周,家里也认为是一直没遇到令我心仪的女孩。”
切,趁机还要给自己做做广告。还不是把那些女孩没有当回事。
“这次相亲的关雨珊是父亲的一位世交介绍的,从各方面来说,我家对你这个同学还是比较看好的。于是,我就想借你这位同学演一出一开始我很满意但最后被甩的好戏。这样,对于一直没有这种经历的我来说,应该算是一段感情挫折,以疗情伤为由,就可暂时清净一段时间。”
“雨珊也想被甩啊。”唐心想了想,道:“这一点上,你们俩倒是蛮有共识的。”
“所以,你就表现出各种差劲。”
……
“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唐心有些受打击地小声问道。有一部分也是真实的我,好吗?
金泰泽手指轻轻抚了两下微拢的眉心,欲言又止,一副对这个问题很难做出回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