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案件真相(2)(1 / 2)

“在与张秀才的争执过程中,学生才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那对狗男女在后半夜被我与兄长赶出府后,他两人就寻到张秀才家中求住了……那对狗男女还在张秀才面前攀诬我兄弟二人辱他清白的须有罪名……”

柴进喜怒不可遏道:“被人如此构陷侮辱,我与兄长岂能忍乎?于是便提出要与那外蛮贱妇对峙,可那张秀才就跟护宝似得,根本不准我兄弟二人同那贱妇对峙,当即就命令随从奴仆们对我与兄长动起粗来。”

“我兄弟二人平白被人诬陷奸污的罪名,又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打,自是气不过,于是便跟那张秀才提出要见官,还我兄弟清白,并让其给出交代。”

“张秀才一听我兄弟俩还要报官,顿时恼羞成怒,又让家仆对我兄弟二人好一顿毒打!甚至,还屡次警告威胁我兄弟两人不得报官……”

“等等……”赵嘉轩忽地抬手打断了他,猛地瞅了眼公堂门外,站得笔直的刘差头,“本官记得没错的话,今日报官柴家兄弟俩当街杀人的报案人,就是那宣仁街的张秀才张龟吧?”

见赵嘉轩向自己望来,反应迅敏的刘差头忙回话道:“回大人的话,今日报案柴家兄弟当街行凶的人,就是那张龟张秀才无疑。”

赵嘉轩脸色一沉,似从这一细节处寻摸到些阴谋的味道,当即便高声下令:“刘集,速将那张龟带来堂前问话!”

“卑职遵命!”

刘集抱拳应命,遂朝身旁的几名差役招起手,大摇大摆地出了衙门。

收回目光后,赵嘉轩伸手指了指柴进喜,“你接着往下说。”

“学生与兄长当日受张秀才轮番毒打后也是心惊胆颤了,于是不得不向其承诺,绝不报官上述此事,他张秀才方才作罢。”

说到此处,柴进喜神情略微激动,眼眶隐约泛红,“但……但学生与兄长没想到的是,一时的退让,竟……竟引得那张秀才得寸进尺,他在带人虐打我兄弟二人后,便开始于街上散播我兄弟二人奸污女子的污名,兄长气不过,逢人便解释我二人是被张秀才与那外蛮狗男女诬陷的,好在我兄弟俩人这些年在街坊的名声倒也算过得去,张秀才又恶名在外,并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张秀才诬陷我兄弟两的恶言。”

“但即使如此,张秀才仍不肯收敛,竟与那对外蛮夫妻在宣仁街之外的地方散播我兄弟俩的谣言来……知我兄弟为人者或不会信这些个无端的指责,但一些个不知我兄弟为人的生人,听到这些个言不净实的谣言还是相信了……兄长怜我是读书人,日后还需考取功名,怕我的名声就这样毁于一旦了,于是他只得登门去求张秀才适可而止,不成想……兄长登入张家大门后……竟……竟发现了那张秀才与那白蛮女子的苟且关系……”

“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张秀才与那白蛮女子的苟且之事,那名为维迟特的蛮野男子也是知晓的,他非但没有组织妻子与张秀才苟合,反倒……反倒是给他二人望风……在见到学生兄长撞破他们关系后,这维迟特就气急败坏了,一个劲地求那张秀才张龟灭我兄长之口。”

“倘不是我兄长逃得快……怕昨日……昨日就要遭他们的恶手!”

“而兄长跑回家中后,将事件经过告知学生后,学生便知那张龟定不会对我兄弟罢手,于是便与兄长从家宅暗门逃走,准备暂避风头,寻得合适之机报官……”

“但……但就在昨夜当晚,暂于城北土地庙落脚的学生与兄长,却突被张秀才的仆从寻到方位,兄长激动之下,错手杀了那张秀才的家仆……”

闻得此言,公堂内外旁听他讲述事件经过的所有人都不由发出唏嘘之声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这么个发展……

沉默许久后,赵嘉轩问道:“你兄长错手杀人后,自觉犯下大错,所以……你二人的心态就在那时开始转变了,想着杀一个是死,杀几个也是死,干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个构陷诬害你兄弟的人都给杀了了事,对是不对?”

柴进喜眼含热泪,呜声抽泣道:“是……我兄弟二人想着既已犯下杀人大罪……那何不做个干脆,于是便想着将……将那对外蛮狗男女与那张秀才一并杀了……”

赵嘉轩深吸口气,又道:“只是,你二人当街杀了那对外蛮夫妻后,还没来得及对张秀才动手,官差就将你二人逮了个正着,是也不是?”

柴进喜哽咽点头:“是……”

问审至此,在场众人尽是唏嘘不已,不少人都开始同情起柴家兄弟二人来了。

细数他柴家兄弟二人这一路的心理路程与行为,其实真的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起先,是想好心援助外蛮之民,不料外蛮野民不思感恩,竟还多次言辱自己的国家的朝廷与百姓,有着朴素爱国情怀的兄弟二人盛怒之下赶走了白眼狼,没成想,这白眼狼再之后反咬一口,同时还带来了张龟这一条更为疯狂的恶犬,再接着,他兄弟俩错手杀人,心态转变之下,怒而提刀反抗,今又成凶犯被缉捕归案,即将落入囹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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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一个惨字了得,恐怕就是犯了天条之人都没他兄弟俩倒霉……

“柴进喜,本官再向你确认一遍你方才所有的供词。”赵嘉轩深吸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回大人的话,学生与兄长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此前的供言绝无半句虚假!”

“虽然本官也相信你们所说之言大致为实,可……可你是读书人,也该知道,断案不止靠证言就行的……本官问你,你方才说得这么多细节处,可有足以佐证为真的真凭实据?”

“回大人的话,学生与兄长遭张龟带仆毒打当天,有不少街坊邻居都是亲眼见证的!另外,我兄长昨日登门张府撞见张秀才与那白蛮贱妇的奸情时,张家大宅的不少仆从也在,大人只要仔细问询,自能确定张秀才与那白蛮贱妇关系匪浅。”

赵嘉轩眼神一亮,又问道:“既如此便好办了,等那张龟被带上堂后,本官准许你兄弟二人与其对峙!”

有道是说什么来什么,赵嘉轩这话刚一落地,便见堂外刘集等官差去而复返,同时身边还多出了一名身形瘦弱,面相猥琐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被刘集粗暴地押至公堂之内后,瞬间便引来了柴家兄弟俩仇恨的眼神,他只觉如芒在背,紧张无比地朝上位的赵嘉轩行起跪礼,道:“生员……生员张龟见过大人。”

他张龟是有秀才功名的,按大宣律,是可见官不跪的。

但这只是相对而言,秀才见小官可免跪礼,但似赵嘉轩这样的宣京府丞,堂堂四品大员,已远超了可免跪的限制,为示恭敬,他张龟纵是秀才也得行跪礼。

“你便是张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