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瑞表情有些古怪:“不是,老赵,你跟……你跟海哥,到底怎么了?”
闫瑞之所以会有此问,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自赵嘉轩入仕为官至今,已有五年余的时间了,可不知为何,赵嘉轩却与卫学海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远,这些年来,除了佳节庆日外,他二人少有接触碰面。甚至于,赵嘉轩还会有意识地减少与卫学海接触的可能。
这让闫瑞大为不解,曾不止一次的询问过赵嘉轩为何要这么做,可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时,赵嘉轩总是会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说句他和卫学海公务都忙,不方便久聚的鬼话来搪塞闫瑞。
闫瑞也不傻,知道赵嘉轩是在跟自己扯鬼话,为此,他也特意去询问过卫学海对这事的看法。
卫学海对这事给出的说法就更让闫瑞摸不着头脑了。
用卫学海的话来说,赵嘉轩是对他卫学海有怨,二人之间的情谊早已有了难以修复的裂痕,赵嘉轩这是刻意拉开自己与他卫学海之间的距离。
但每当闫瑞想要向卫学海刨根问底他二人间的感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时,卫学海又哑巴了,这让夹在二人中间的闫瑞尤为难受。
“我跟他没什么呀。”对上闫瑞那忧心的眼神,赵嘉轩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不都跟你说了,我跟他都是公务缠身的人……”
“行了!”闫瑞一张大脸拉了下来,哼气道:“每回问你这个事总拿什么狗屁公务缠身的借口搪塞我,你赵嘉轩是真把老子当傻子糊弄了?”
“即使你两人再忙,平日里难道连吃顿饭的空闲时间都挤不出来吗?可这几年你俩人除了佳节庆日有过小聚外,私底下几曾碰面过?老赵,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海哥有什么意见?你俩到底怎么了?”
面对闫瑞的急声质问,赵嘉轩脸上的笑容微微僵化,沉默半晌后,他理了理泛皱的袖口,闷声道:“阿瑞,我不想跟你谈这事,你别问了,成吗?”
一声“阿瑞”,瞬间让闫瑞回忆起少年时三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时间,闫瑞所有的火气都被消没了。
他有些无奈地拍拍额头,低骂道:“你他娘的……总给老子来这一套……行,我不问你这事……”
稍顿片刻,他呼气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单纯来我家里做客那么简单的了,说吧,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办?”
赵嘉轩朝他露出歉意的苦笑:“要不怎么说还是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了解我呢?没错,今儿个我来找你,也确实有件事需要求你帮忙。”
闫瑞无奈摆手:“说吧。”
“我听说京海营领军统领伤病复发,要卸甲归田了。”
“……你这是帮人跑官来了?”
闫瑞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一时间有些无语。
京海营,从这名字就可以得见这是一支安置在京师,专精水路作战的特殊军营机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多年前,京师之内并未设京海营这一特殊性质的军营机构,通常驻扎于京师河港的都是临近京师的地方水师;而朝廷在三四年前,突然宣布要设建京海营,这其实跟外贸司是有很大关系的。
甚至说这京海营就是为外贸司而建立的也不为过。
外贸司负责出海与外通贸,而京海营则负责出人出兵航船护卫。
此前负责护卫孙敬等出使暹罗贸易商队的护船军卫头领熊博,便是出自京海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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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京海营背靠着外贸司这样举足轻重的机要衙门,故而京海营的地位在京中各大营里也不低,论影响力起码能在京中各营中排上前五,就连京海营的领军统领一职,在官阶上都要比其他各营高上半格,足有正五品之高。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闫瑞面露纠结色,犹豫道:“京海营比较特殊,即使是我,也不能一言决断京海营领军统领的任免问题……”
赵嘉轩神色轻松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京海营领军统领的任免问题还得镇国公点头……不过你放心吧,只要是你张口,镇国公那边肯定是会同意的。”
“你可别捧我,先跟我说说,你是打算让谁坐上去?”
“我小舅子杨武。”
“杨武?”闫瑞一愣,“嗯……他现在是在衢州卫领兵吧,他这资历……确实还行,不过,据我所知,杨武没有率领水军的领兵经验吧……”
“难点就在这了,要不我能找上你吗?”
“这事……我得再想想……”
“阿瑞!”赵嘉轩猛地握住闫瑞的手,神色认真道:“算我求你了!这事,你一定得答应我!”
闫瑞神色一怔:“你……你跟我整这出干嘛?”
赵嘉轩苦笑:“我那小舅子年龄也不小了,就盼着这次机会升上去呢,若错过了,就再难有机会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闫瑞有些牙疼地点点头:“这事,我答应你就是了,一定……一定帮你办妥!”
“好!”
赵嘉轩喜笑颜开,激动地拥抱起闫瑞来,口中不停感慨道:“果然,真遇着事了,也就只有找你是最靠谱的!”
闫瑞被他这肉麻的话弄得有些害臊:“滚滚滚!搞这么肉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