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林伟诚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打断道:“咱们就算不主动出击,这蛇也早被惊着了。”
朱承望面色微怔,一时没明白林伟诚这话的意思。
“你预料的不错,余有才确实被人绑架了,只是你方才没来跟我说明这其中缘由时,我也没把这事跟那大花遇害一案结合起来。”林伟诚叹了口气,说道:“这帮绑架余有才的凶犯简直胆大包天,就在大半个时辰前,他们竟还打算对董春这一朝廷命官下手!”
稍顿片刻,林伟诚将董春在安隆道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听罢,朱承望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这才彻底明白林伟诚前面那句“不主动出击,蛇也早就被惊着”的话中深意了。
受幕后真凶指使,绑架余有才的那帮恶徒竟还敢作死般的对董春这样一位朝廷命官动歪心思,朱承望用脚想也大致能理清他们行事的逻辑。
既然绑了个余有才是绑,那准备来对方家中拜访的董春,对他们来说,也该一并绑了才保险,否则,只要董春这上门拜访的晚辈察觉有异,那余有才所谓“自行离家回乡”的说法就变得自相矛盾了;到那时候,傻子都能猜到余有才遭遇不测了。
倒吸口气后,朱承望有些难以置信地感慨道:“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了,董大人身为新南布政司参政,堂堂三品大员,他们竟也敢动歹念?”
林伟诚道:“按董大人述说的事件经过可知,对方一开始怕也不知道董大人是官身。否则,最开始负责盯梢的人不该那么少。”
闻言,朱承望稍作思考后,也颇觉有理,“是了,我的想法与大人一致,那帮恶徒在最开始,应该是真不知道董大人是官身。否则,我实在想不明白,有谁敢有那般大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朝廷三品大员动粗。”
林伟诚眯了眯眼,说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动风波,只要抓住了人就真相大白了。”
“承望,这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将整件事查个清楚!”
朱承望神色郑重道:“藩台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负您重望。”
话毕,他转身踏步而去,渐渐消失在林伟诚的视线当中。
深吸口气后,心神俱疲的林伟诚慢悠悠地朝衙堂深处走去。
一路上,不少进出来往的官员们见着他后都很是恭敬地打起招呼,可林伟诚却没有像往日那般随和回应,大都选择了无视,只一个劲地朝自己公房走去。
见林伟诚这副心神不宁,满脸疲态的模样,同他打招呼却未得到回应的官员们也不禁好奇起来,自发地聚集成群,怯声议论起林伟诚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说出了新南布政司参政董春前来衙门“兴师问罪”的猛料,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恍悟之色。
怪不得林伟诚面色不虞呢,无故发生这样的事,他心情要是能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