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洛重云的问询,覃恙苦笑着摇头道:“回侯爷话,下官只在龚少峰刚入光通县当日接待过他,这之后他在光通县呆了两日不到的时间就又离开了,紧接着第三天,刘大龙就来县衙报案,于河江面发现赵雅雅尸体,因此……下官未曾收过龚少峰要求下官替他遮掩罪名的暗示之举。”
“什么?”洛重云猛地一愣,一时间被覃恙这话给弄迷糊了。
覃恙既然没有收到龚少峰的暗示授意,他又是通过什么料定龚少峰与赵雅雅遇害一案有关的呢?
要知道,洛重云与卫学海之所以会怀疑龚少峰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是因为他们查到了光通县衙有意封锁遮掩龚少峰曾与死者有过接触这一前提才做出的判断;可覃恙,又为何能在龚少峰没给予其遮罪暗示前就料定人家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呢?
“你既然没有收到龚少峰的暗示与授意,那你又凭何肯定龚少峰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呢?”
“侯爷有所不知,下官之所以料定这位龚少公子是奸杀赵雅雅的真凶……”覃恙埋头苦笑道:“是因为下官知道这位龚少公子曾有过醉酒奸污家中女仆的前科……”
此言一出,洛重云与身旁的韩高济都是一愣……
好嘛,看来这龚少峰还真是个罪行累累的浑货,过往竟还干出过奸污女仆的混账事,这也怪不得人家覃恙在知道赵雅雅被奸杀后直接怀疑到他龚少峰头上了。
“当下官察觉到赵雅雅受人奸杀一案极有可能是龚知府之子龚少峰所为后,为了能借以此事跟龚知府搭上人情,于是下官在鬼迷心窍下,就起了抓良顶罪,迅速结案的荒唐想法……在这之后的事,侯爷您也知道了……”
长叹一口气后,覃恙有些懊恼地捂脸道:“为了坐实董春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下官曾精心调查过赵雅雅遇害前后时段董春的行动迹象,当发觉赵雅雅真实遇害时间董春并无犯案时间与条件后,下官……下官便派文吏去第一报案人刘大龙家中,威逼利诱其父子篡改报案口供……”
洛重云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道:“因你调查过董春六月每一天的具体行动迹象,于是特让刘家父子篡改口供,特以此将赵雅雅遇害时间延后至董春无人可证的不利时间,继而栽赃,是也不是?”
“是……”
“因为你认定龚少峰才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为保龚少峰不招怀疑,所以又派官差封锁往昔龚少峰曾与赵雅雅有过接触的事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洗清龚少峰的作案嫌疑,将董春坐实成犯案真凶,是也不是?”
“是……”
听覃恙将栽赃董春,包庇龚少峰的所有举动一一承认,洛重云顿感怒火中烧,如同发怒雄狮般冲到对方身前,一把抓提起覃恙的脖领,斥声咆哮道:“好你个覃恙,身为光通县的父母官,治下之地发生重大命案,你不想着极力破案查明真相倒也罢了,竟还妄图包庇真凶,陷害良民,我看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盛怒之下,洛重云忍不住朝他挥拳出击,猛然发力下,竟将覃恙一拳给撂翻在地,做完这一切,他似乎还觉着不够解恨,作势撸袖又要动粗;这可把一旁的韩高济给吓坏了,忙上前拦住他,出声制止道:“还请侯爷息怒……他覃恙再怎么样也是朝廷任命的县官,您若在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下对其动用私刑,恐会遭有心之人陷害啊……”
本还想挥拳动粗的洛重云一听韩高济这话,顿时也冷静老实了不少,气呼呼地吐了口浊气后,他又冲倒在地上的覃恙呲牙骂道:“大宣律法救了你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