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是,据属下探听王府周邻百姓所知,自王二达死后,这赵雅雅一瘦弱女子为了生存,一力承担家中农活,这期间,有不少街邻糙汉都垂涎于赵雅雅这寡妇的美色,所以……在他丈夫死后,围绕在她身上的花色传言就没断过……几乎每月都有传出她跟这个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传言。”
“也就是说,跟赵雅雅闹出闲话的人不少?那董春和她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您也看到了,这董府与王府就一巷之隔,赵雅雅是寡妇,董春是鳏夫,后者又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许多次见人赵雅雅独自干农活挑担时,董春没少给赵雅雅搭手帮忙,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惹出闲话来了……有人说董春血气方刚的年轻刚死婆娘,边上又有赵雅雅这么个俏丽的寡妇天天晃荡,两人肯定是耐不住寂寞苟且到一起去了的……”
“什么混账话,传出这些花色绯闻的人可有实证?”
“呃……还真有!”
闻言,洛重云表情一怔,惊问道:“什么意思?”
庄伟咳嗽两声,解释道:“在那王府对门的老宅,有一名为胡岩的中年粗汉,这人在这小梁巷住了大半辈子了,周围的一举一动他几乎都能知道,再加上他住的地儿又离王府不远,所以,他的证言还是有些可信度的。据说,在赵雅雅遇害前七日,他曾亲眼见到董春去王府拜访过,还说……还说他看见董春摸了赵雅雅的小手……”
此言一出,洛重云脸上惊疑不定,“也就是说,这胡岩是亲眼见到过董春与赵雅雅亲密接触的人?除此外,还有旁人么?”
“当然有,这胡岩的七十岁老娘也说了,她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赵雅雅与人董春私会。就连官府最后给人董春定罪,那也是采纳过这母子两的证言的,所以……属下认为,这两人的证言还是有些许可信度的。”
洛重云闻言大怒,“放什么狗屁?如果董春与赵雅雅早有私通,人董春的杀人动机何在?官府又如何解释凶手奸杀这一行为?”
“快!把那胡岩给小爷我逮来问话!”
庄伟听命,忙抱拳应是,正准备转身往外走时,却又突然被洛重云拽住胳膊,“等等……切勿动手……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妙了……”
原本情绪上涌的洛重云心急之下确是想直接抓那胡岩来问话的,可他皱眉沉思了片刻,又觉着此举不妥,万一将那胡岩抓来问话闹出动静来,这事传到县衙官府那儿,恐会有弄巧成拙之嫌,所以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制止了庄伟的行动。
干杵在庄伟身旁的近侍赵贶见洛重云摆出副游移不定的苦恼模样,顿忍不住上前一步,建议道:“公子,属下有一计或能探得重要信息,只是……不知道当不当讲。”
瞥了眼赵贶,洛重云无奈挥手道:“说吧,或许你这计就有效呢?”
“是这样……”赵贶埋头低语道:“属下先前与庄伟起先抵这小梁巷探听死者赵雅雅一事时,意外获知这小梁巷有一大名在外的媒婆刘婆,咱们或能从她口中得知些外人难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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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重云眉头一皱,不解质问道:“找一媒婆问话顶什么事?”
只听赵贶神秘兮兮地道:“那刘婆还经营着个豆腐铺子,小的一瞧,这老娘们……哦不,是这老妇人就不对劲。”
洛重云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茫然不解道:“到底什么意思?你小子能不打哑谜吗?”
赵贶撇嘴说道:“那刘婆的豆腐铺子门栓上边挂着乳猪肉,还有绿荷叶包裹着的白豆腐,这不明摆着是马泊六嘛!”
洛重云两眼一瞪,更加迷茫了,“啥玩意儿?马泊六是啥?”
赵贶怪笑科普道:“马泊六,就是专给男女牵头搞破鞋的丧良心人。”
【马泊六:又亦作“马伯六”,“马八六”,“马百六”。指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人,水浒传中为潘金莲与西门庆牵线搭桥的王婆便属此列。】
“我勒个日?这世上还有这等龌龊的行当?”洛重云目瞪口呆,只觉着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出自富贵之家的他,自然对民间许多俗事知之甚少,而赵贶在未入宫担当御林近侍前,那可是边关穷苦之地的驻兵,见过的人和事,那可太多了……
“是咧,公子您想想,既然都传这赵雅雅守寡后没少勾搭汉子,这种事街坊邻居不一定知晓的真切,可要是问专干搞破鞋的马泊六,人指定能比街坊近邻知道的更多,您说是不?”
听到赵贶这番独特的见解,洛重云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你说的也有理,可咱们该如何找那刘婆套话?”
赵贶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向庄伟,“依我看,您让庄伟乔装成搞破鞋的饥汉去套话,在合适不过了!”
闻言,庄伟脸色一绿,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抗拒,“赵贶,我日你姥姥……这事是你提议的,你怎么不去?”
赵贶一本正经道:“我看起来太老实了,不适合……”
洛重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伸出手拍了拍庄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赵贶说的对,为了探知线索,你必须得受点委屈了……”
庄伟:“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