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身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的楚天耀正毫无形象地仰躺在暖榻上,边上大着肚子的皇后洛长凝则笑呵呵地为他斟茶倒水……
“陛下今日在朝会上的举动怕是让不少人都迷糊了吧……”洛长凝将茶杯递到楚天耀手中,扬眉笑道,“要臣妾说,陛下这一手以退为进实在是太厉害了。”
皇后洛长凝不愧是洛文槺的女儿,她父亲能看明白的事,她身为皇上的枕边人自然也看出来了皇帝的用意。
“朕就知道瞒不过你。”喝了口茶后,楚天耀笑着说道,“既已决定对南靖用兵,那就必须得统一思想,章棠这帮南籍文官凡遇事便先软三分,这种风气实在是要不得……”
有些话他并不好说不出口,他之所以在朝会上采纳了章棠等主和派臣工的意见,其实是有意想让这帮南籍文工集团栽跟头,这帮南籍文工集团自持清贵,遇事处事的风格却越发疲软,在楚天耀看来,这已经颇具前世明末东林党之风了,如不让他们栽个跟头再加以整治,迟早会成为内患。
夫妻二人说话间,殿外突然传来傅福详的传报声,“万岁爷,靖泰侯爷进宫了,说是有要事要与您相商。”
候在楚天耀身侧的洛长凝轻笑道,“人这是来找您取经来了……”
楚天耀忍俊不禁,“你呀,跟个妖精似得,什么都瞒不过你……”
洛长凝笑笑,端起茶杯朝殿内深处走去。
眼看楚天耀与卫学海这对君臣要进行政务谈话,她极懂分寸的避开了。
“臣参见……”
小跑进来的卫学海正欲行礼,坐在榻上的楚天耀便直接站起了身,“免了吧,这大晚上的你突然找朕,有何事哈?”
佝着腰的卫学海讪笑一声,说道,“微臣愚钝,有一事不明,特斗胆进宫向陛下求问。”
顿了顿,他又说道,“南靖那边在一个时辰前给理藩院来信,说是三天后,南靖国的使臣便会如期进京,微臣是在想,该如何与南靖来使交涉……”
卫学海这话说的含蓄,可要表达的意思却很直接,问的是如何与南靖国交涉,实质上是在问楚天耀这个皇帝,该怎么搅黄这件事。
“这种事你还来问我?”楚天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你卫学海霍霍人家商绅的本事花出来,人南靖外使能招架得住么?”
卫学海顿时汗颜,一下子便明白了楚天耀这话的深意了。
什么叫奉旨敲诈,这就是!
“谢万岁爷为臣答疑解惑,臣明白该如何做了……”